否则的话,那些儿子就会对他动手。就像狼群中的头狼,想要保住它的首领之位就必须要把向它挑衅的狼打败。”
“我不信天下有这么狠心的儿女,”酥酥摇头道:“人怎么能和野兽一样?准是老爷骗我呢!欺负我没读过什么书。”
卫宗镛叹息道:“人若是见了富贵,就和狼见了肉一样,不顾廉耻了。”
酥酥没再说话,卫宗镛也陷入了沉默,卫长安是否会为了保住自己而诬陷父亲?
父子之情和性命和前途相比究竟哪个更牢固?
卫宗镛心里没底,他的爵位和官职是怎么来的他心里最清楚。
经过这么一闹,卫宗镛也就没了心情,想到府里头可能还有别的事,于是就起身走了。
一路上他都在反复琢磨着和酥酥说的话,忽然想起柳姨娘今天也很反常,莫不是她知道些什么?
酥酥的话像是在他心头埋下了一根刺,虽然不致命却很不舒服,他想把那根刺拔出来。
于是信步来到了柳姨娘这边。
卫宗镛虽然贵为公爵,却有个专爱听墙角的毛病。
他父亲老公爷卫逊在世的时候,因为这个曾经狠狠的申饬过他几次,说他鬼鬼祟祟的,不像个大丈夫。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卫宗镛一旦起了疑心,就又忍不住听墙角,柳姨娘正在和她的心腹曹妈妈说话。
一开始柳氏只是哭泣,好半天才说:“我一个做妾的,怎么敢乱说话,挑拨夫人和老爷?我又没有十足的证据,到时候被夫人倒打一耙,她的手段你也见过,咱们哪里斗得过她?”
曹妈妈唉了一声,说道:“姑娘啊,你只管延挨着不说,到时候老爷有个三长两短你和哥儿姐儿去指望谁?夫人心狠手辣,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连老爷都敢算计,更别说你们这三个没脚蟹。”
“可我就算说了,老爷要是不信又有什么用呢?”柳氏哭哭啼啼的说:“她连老爷都敢辖制,颠倒黑白更是易如反掌的事。我倒想着替老爷去死,可也说不通啊!”
“难道就由着他们干昧良心的事吗?”曹妈妈也哭了:“要不是那天我无意间在西耳房偷听到夫人和大总管私下里密谋,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这天底下还有这么狠毒的妇人。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结发二十几年,可她算计起老爷来可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在夫人眼中,这智勇公府世袭罔替的爵位是排在第一位的,其次是大少爷,”柳氏长叹了一声说:“细想老爷真可怜,为这个家鞠躬尽瘁,结发妻子还要算计他,可恨我人微言轻,真话说出去也没人会信。”
卫宗镛听着外间两个人的对话,心里埋下的那根刺变得越来越尖锐。
尤其是那句“在夫人眼中智勇公府世袭罔替的爵位排在第一位,其次是大少爷”,一下子就戳中了卫宗镛的心,包氏的确是这样的。
这么多年,他早知道在包氏眼中自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摆在那儿,不得已包氏才要辅助他,就是所谓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