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音还是拒绝了和谈,他本来几乎要畅通无阻的路上有了一条凶猛的拦路虎。
魏司承缓缓握紧了拳,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紫禁城,目中含着坚定与冰冷:“把人全部撤回来,从今日起,密切观察李崇音,如若有异动先行撤走,以自身性命为主。”
失去了左膀右臂,魏司承的各项布置都一团混乱,该撤走的人,该处理的眼线,原本的计划都可能要推翻,有的不能推翻也要防止李崇音从中作梗,简直防不胜防,魏司承决定堵不如疏,他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另外,李崇音如此不顾及两人多年情谊,自断前程,应当会另起炉灶。李崇音很有可能在离开他之后,选定一位皇子东山再起,那他的麻烦就无穷大了。
他自然想过一劳永逸,但李崇音本身内功深厚,他检查过那四个内侍的死法,与法慧和尚一样,都是一刀毙命,想要简单靠暗杀很难实现。另外,此人极善制毒,他手下就有药人蒟蒻,还有南越巫蛊师梧桐……等一系列能人。
最担心的是,他会去迷惑云栖。
他看得出来,云栖对李崇音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样一个人在女子身边,还可能是没血缘的哥哥,想要不动心太难了。
等他再去见云栖已是几日后,此时距离大婚还有三日,云栖正在屋中看端王府送来的喜服,这套喜服华丽非凡,一针一线都是用的极为考究的绣法,不是几个月能绣好的。
“这套喜服绣工如此精美,没一两年功夫可绣不出来吧?”
“端王殿下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
“但两三年前,姑娘可比现在还小,如今这套喜服姑娘穿着是正好,难不成殿下还未卜先知?”
“说不得殿下是每年根据姑娘的身量改一改大小呢?”
华年、佩雯等几个婢女取笑着云栖,云栖用扇子拍了拍这几人:“都胡乱笑些什么,再笑本姑娘出嫁时可不带你们几个了!”
几人嬉笑中,云栖露出一丝愁容,这段时间始终没看到紫鸢,她心中有些不安,随即问道:“紫鸢还在养病吗?”
佩雯担忧道:“她染了风寒,总是不见好,怕给姑娘过了病气,说是晚些来向姑娘请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