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对东方的赵诚来说,这却是一个难得的契机,蒙古人的兵力毫无疑问地被分散了,窝阔台最终为与此类似的行为付出死亡的代价。当察合台即位之后,绰儿马罕和他在西域的军队自然就归附到察合台的麾下。
“大汗,敌军缩在营中,左边是大河,右边是大山,居高临下,于我军不利。”绰儿马罕奏道,“关键是要让敌军也跑起来,与我们勇敢的儿郎们骑马相斗,那样我军胜算的机会要大一些。”
“可是敌军胆小如鼠,就是不出来与我们交战,这能有什么办法。”成帖木儿道。
“敌军所仰仗的,一是我们不耐暑热,二是我军粮食不足,三是敌军占据着有利地形并善于防守。所以,敌军在等我们自己撤退。”绰儿马罕道,“我军要是能施计谋,引敌军不得不出营,那样我们就有机会击败他们。”
察合台脸色忽明忽暗,心中极为失望,如今这个局面可不是他当初在阿勒坛山即位时所预料到的。倘若敌军就这么与自己耗着,自己将不败而败,察合台不甘心,五十里外的敌人他一定要征服并杀死,一个也不能放过,否则自己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机会。
这是对自己权威的考验,如果他不能带领部下获得一个关键性的胜利,家族之中会有许多人质疑自己的权力。
“你有何办法?”察合台问道。
绰儿马罕走进察合台的身边,附在耳边低语了一番,察合台连连点头。莫日根也在帐中,他见察合台面露喜色,很想知道绰儿以罕到底献了什么妙计。
“今日就到这吧,天太热,让儿郎们饱吃一顿,养精蓄锐,让骏马有了力气,准备再战!”察合台命令道。
“是!”
此时,赵诚正在自己的营帐中闲暇以待。
他的大营背靠山岗,左边临大河,右边为大山。所以,他以贺兰军为中军居中,各军分两翼、背山险、面平原,形成一个而向南面平原突出的半圆形,俗称“月营”,或者叫“偃月营”。
秦军看似要做长期阵地战的打算,在营的最外围是无数的尖桩、鹿砦、陷马坑,然后是数道底宽一丈二、口宽一丈五、深一丈以上的壕沟,壕沟之间用挖沟时翻上的泥土堆成错落有致的土墙,另外还有拒马,最后是用行军车钩环相扣形成的防线。
这种四轮行军是中兴府的特产,马车坚固耐用且省力,可以用两匹马拉着长途奔驰,赵诚起初大量装备这种车并非是当做战车使用,首要的目的是为了增强自己军队的机动性,并且有利于携带大量的军粮与兵器。然而在实际中发现,使用马车不仅可以用来防守、安营扎寨,如孙膑所说“车者,可以当垒也”,就是在行军时,也有利于约束队伍,依法部署,使指挥有序的效用。
正如察合台所说,秦军也在同一个太阳底下忍受着酷暑,不过秦军的情况显然要好些。黄河水并不能被直接被人饮用,而贺兰中的泉水离得远,与秦军大营隔着山。赵诚采取的是隔山取水之法,也就是“自来水”。
这种隔山取水之法,就是用行军准备的中空的竹筒,节节相扣,首尾相接,接头处用油灰黄蜡连接使其闭气,另一头放在柴火中燃烧一会,一头插向山另一边的泉水下五尺,因为竹筒中呈真空状,泉水就自动地翻山越岭,到达宿营地。然而这并不太稀奇。
赵诚在众目睽睽之下,仅穿着亵衣,站在自来水下享受着冰凉的山泉水。贺兰山巅的密林里,即便是盛夏背阴处,仍有片片白雪。冰凉的雪水及石缝间渗出的泉水,通过长长的竹筒浇灌在身上,赵诚感到十分惬意,心中直呼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