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门庭冷落小店门口站定，沈迟轻轻木格子窗户上敲了两下。

“谁？”

“做生意。”他压低了声音。

“咯哒”一声，木格子开了一道口子，沈迟将一个小纸条塞了进去。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低哑声音，“接了，三天后来拿详细资料，两枚级元晶，只收元晶不收钱。”

沈迟挑了挑眉，“这价格可有点贵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天价了，哪怕是末世第四年，级元晶这种东西仍然可遇不可求。

里面声音很不客气，“研究所详细人员资料，我这个价格已经是给你打了折。”

沈迟不再讨价还价，“好，希望到时候能让我满意。”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物既出概不退回，老板慢走。”

沈迟压了压帽檐，没入了风雪之中。

“哎呀祁姐小心！”

“没事儿！这才喝了几杯而已。”

“哈哈，祁姐一向海量，这么点酒算什么！”

“听说了吗，雷霆人接了青海那个任务，希望他们都别活着回来了才好呢！”

“就是，那个蔚宁太讨厌了，事事就知道针对祁姐。”

“……上次因为他，我们好几个人伤得那么重，只要有机会，一定要了他命……”这声音又脆又利落，显然是出自祁容翠口中。

“……”

“……”

剩下话声音有些小，沈迟没有听清，他诧异地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皮装祁容翠靠身边少女身上，和几个人正一步一歪地往前走。

这辈子究竟是怎么了——

为何听起来，祁容翠和蔚宁成了仇人？

“啊，是你！”正看过去，祁容翠已经现了他，几步向前走到了他跟前。

或许是因为喝了些酒，她脸色带着好看酡红，眼神特别明亮，“我记得，你叫沈迟。”她甜甜笑着。

沈迟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她喝醉模样，简直恍如隔世，每次任务归来，她总喜欢喝上几杯，每次都是喝到这幅半醉模样，实际上却比谁都清醒。

祁容翠就是这样女人，她自制力极强，从来不会容许自己真正喝醉，每到这种时候，旁人以为她醉了，事实上她头脑十分清晰，不会让酒精影响她半分判断，甚至下一刻，她就能清醒冷静地加入战斗。

“别多心，我从你填写登记表上看到。”她笑得脸颊现出一个浅浅酒窝，充满青春气息。

沈迟甚至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变得那样憔悴苍老了。

风雪越来越大，街道对面，沈流木缩羽绒服里，眼神阴沉地看着对面站一起一男一女。哪怕风雪包围，他们看起来却仍然一般高挑出色，甚至那个女人脚步微微踉跄时候他伸出手轻轻扶了一下，只是一下，看来只是礼貌性，因为很他手就收了回去。

可沈流木是什么人，他对沈迟了解甚至过沈迟想象，他看得出来，沈迟对待她根本就不是对陌生人态度！绝对不是！

那种复杂是沈流木从未见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恨得嘴唇都要咬出血来了。

十一岁他，也许懵懂，但他只知道——

爸爸是我一个人！谁也不能抢走！

谁也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