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峻轻轻将帘子掀开,见萧荷凌醒来,笑道:“姑娘醒了。”
萧荷凌本能地朝后一躲:“你们是什么人?”
司空峻见萧氏或许有所误会,连忙伸手道:“在下禁军统军司空峻。姑娘许是误会了,早晨在城南郊外,姑娘被一群狂徒所劫持,遂将姑娘救下,又见姑娘昏迷不醒,便贸然将姑娘带至此地,实在是多有得罪。”
萧荷凌神色仍有些迷惘,司空峻扶了她下马车,一阵凉风吹得萧荷凌睁不开眼,过了须臾,萧荷凌才忍痛笑了笑:“民女多谢将军救命之恩,若非将军出现,恐怕现在民女便已在黄泉路上了。”
说完,萧荷凌便要拜倒,司空峻连将其扶起:“姑娘不必多礼,眼见天色已晚,我奉命前往南部驻守两月,不便停留许久,所以就带上姑娘一同前行了。”
萧荷凌看了看司空峻的手下,这才放了心,再度感激了一番,司空峻便请萧荷凌再坐上马车歇息片刻,估计今晚只能暂时歇在郊外。
萧荷凌憔悴地笑了笑:“不打紧……”忽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紧张起来:“不好,大人,我原是今日的采选秀女,眼下误了时辰,连累了家人可如何是好?”
司空峻眉心一蹙,朝一名手下道:“现在咱们走得还不算远,今日就在这里驻守,你回长安查一查采选一事,问问是如何处置的。”
“是,将军!”
萧荷凌见状,泪如泉涌,垂首掩面。
司空峻于心不忍,劝道:“姑娘切勿念悲,我已派人去查。姑娘误了时辰,欺君罔上之罪可不是人人都担得起的,若是你的家人遭了罪,至少你还好好的,将来有的是机会救他们。”
萧荷凌着实累了一整日,迷药的后劲又让她头疼不已,福安醒来后,司空峻便托了福安扶萧荷凌上马车,然而刚走了没多久,萧荷凌便经受不住颠簸,直呕清水。
“大人,你们不用管我,继续赶路吧。”萧荷凌吃力地说着。
司空峻看了看四周,夜幕如一张大网,渐渐从天际织来,他下马道:“不行,好不容易将你救下,怎可将你弃在这野树林里?你若是不介意,便同我一起骑马走吧,会比坐在马车里好受一些。”
萧荷凌气若游丝:“我感激还来不及,如何敢嫌弃?只是苦了你的手下为我奔波,你原本只是例行公事……我心里过意不去。”
司空峻轻松一笑,将萧荷凌抱上马:“你这便是说笑了,我们出生入死,乃是为国为民,如今你既是民,救你一命,和在战场杀敌有何区别?姑娘别顾虑太多,你自己的安危也很重要。”
萧荷凌坐稳后,司空峻亦骑上了马,将萧荷凌稳稳地护在怀中,不受半点风吹。
福安行了一礼:“奴婢替小姐多谢将军和各位将士。”说完,上了马车。
一行人渐渐向南继续前行,找得一处废弃家宅歇脚,将士们又将马儿安顿好了,方才前去找些野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