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司空峻派去的部下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列队。
司空峻连忙迎接了其进屋:“快来喝些水吧,选秀的事情,怎么说?”
那手下咕噜灌下一壶水,喘气道:“下官听闻选秀十分顺利,未出现半点差错,萧氏已经入宫,并且封了才人!”
萧荷凌和福安面面相觑,不知缘由,心下奇怪,就连司空峻和一干将士亦是摸不着头脑,一时间安静无比。
福安想了想,开口道:“难道是有人蓄谋已久,要冒充小姐进宫?难怪我们小姐一大早会被劫持!”
司空峻神色微动:“福安说得不无道理,今儿个一早你就被劫匪掠走,本就奇怪,眼下有人又代替你进了宫,这样看来,咱们就知道为何那些人要把你劫走了,原来是想偷梁换柱!”
萧荷凌脸色稍稍放松,却又瞬间面露忧色,道:“万一冒充我的人在宫里头行止不善,得罪了别人,害我被抄家灭族怎么办?”
司空峻坐在石凳上,笑了笑:“你会不会是经此一劫,有些多虑了。依我看,如今你的家人可算是平安了,只是他们恐怕还不晓得自己的女儿被人冒名顶替了吧。”
萧荷凌亦展颜,忽道:“对了,将军还不知道小女子姓甚名谁,我名叫萧荷凌,是家里的长女。今日将军救命之恩,小女的确无以为报,只希望将军以后得为所愿,愿为所得。”
司空峻一边喂着战马吃干草,一边道:“我是神策军统军司空峻,就是宫里的禁军罢了,你就叫我的名字吧,叫‘大人’老感觉疏远得很。”
“我心里是很敬您的。”萧荷凌笑道。
司空峻喂完马,看了看破旧的屋子,道:“阴日我们便继续赶路,前往襄州,时隔一月再回来。在这野树林里头能遇上一间屋子也算是不错的了,你若是不嫌弃,我便单独给你留个隔间罢,男女之间,也好避嫌。”
萧荷凌连连摆手:“哦,不不不,不用了,您和您的将士们累了一天,进屋睡吧,我和福安睡在外头就好,千万不要再将就我们两个小女子了。”
司空峻说完便起身,爽朗道:“我们一群糙汉子,哪里需要睡在屋里,打仗的时候,个个都是睡在野外,恨不得将耳朵贴在地上,这样敌人的战马来了,才听得见,才能从梦中醒来。”
萧荷凌亦在一旁用石子堆砌炉灶,道:“你们保家卫国,如此艰辛,但愿能早日将这乱世平定下来。”
黑夜彻底降临,天空渗着如泼了墨汁一般的黑意,像是传说中人魔不分的时刻。架好了炉灶,萧荷凌便点了篝火,几个将士亦从箱包里拿了锅和干粮出来,众人虽是疲累,倒也不亦乐乎。
萧荷凌翻着柴火,朝福安道:“我与别人无冤无仇,为何遭此一罪,实在是想也想不通。”
司空峻从屋内走出来,坐下道:“屋子我已经帮你整理了一下,听你说什么怨什么仇,想来想去,无非是选秀一事罢了,可能是你的秀女身份引来追杀,刚才不是说了吗,有人想偷梁换柱呢。”
萧荷凌叹了口气:“我只晓得宫中生存不易,谁知差点连进宫的机会也无。”萧荷凌又看看自己的穿着打扮,道:“我故意乔装打扮,装作寻常人家,却还是被别人给盯上了,当真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