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昏暗将雨的天色,乔桦心里便越来越没了底。
双蝶又倒了一碗热水递给乔桦,“小主喝点儿水吧,外头怪冷的,怕小主着了凉,成日甚少下床,对身子也是不好的。”
乔桦双眼无神:“等过几日下床走走便是,其实我摔得也没那么严重,赵太医是过于细心了。”
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带着满地的泥土芬芳随之而来,冬雨细如牛毛,一滴一滴落在大明宫的青石板上,溅起无数水花。
乔桦的心绪也要随之黯然了,道:“其实,我是怕有人趁机陷害。”
双蝶皱了皱眉,“陷害司空峻大人么?”
乔桦不语,只颔首以示肯定。
思索片刻,双蝶又道:“其实还好这次司空峻大人主动将情况传了回来,若是被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恐怕情况就不是现在这模样了。”
乔桦点点头:“是啊,还好,还好他心里也是知道的。自古以来,为君王者,无不多疑,方才我问起司空峻情况的时候,也是试探着问的。”
双蝶笑了笑,“陛下并未察觉小主对司空峻大人的情意。”双蝶又看了看身后,压低了声音道:“此事你知我知,斐翠也是不知道的。”
乔桦淡淡一笑:“你做事最是稳妥,我总是信得过你。”
窗外的雨声点点滴滴从未停歇,像是要将一场场不快与阴郁尽数冲走。前几日总是下雪,今日又开始下雨,一来二去,人也快跟着没了生机活力。
立政殿中,皇帝刚从乔桦的长安殿赶回来,便开始批奏折,又望着司空峻的军令犯愁,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高琛端了热茶过来伺候,皇帝摇头让他下去:“算了算了,朕现在心里烦,来来去去就是那几杯茶,甚无新意。”
说完话,皇帝便看到了一边放着的劣质茶叶,又开口道:“朕记得,上个月,九月二十,大典的时候,就是这包茶叶险些害了乔才人。今日算起来,她封为才人已经有一个月了呢。”
高琛躬着腰点头:“是呀,陛下记性真好。”
皇帝略显尴尬,打趣道:“愈发奉承了,朕记得这些重要的事情,就叫记性好了?啧啧,朕连你的生辰都记不清呢。”
高琛“哎”一声道:“陛下,您真是折煞咱家这些做奴才的人了,奴才贱命一条,陛下记奴才的生辰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