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便是。”
两人走近屋内,里头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令人浑身暖洋洋的,像过了一层薄薄的风毛毯。
皇帝牵了乔桦坐到贵妃榻上,神色变了变,开口道:“唉,朕或许从前是做错了,都是朕的错,才责罚了棣王。”
乔桦温婉地笑了笑,劝解道:“君王无过错,错的只是奸臣,好在班承炜已经死了,陛下也该不要对自己太过自责。”
听得乔桦劝解,皇帝神色宽慰几分,叹道:“棣王是朕的第二个皇子,朕其实很看重他。棣王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许久,朕也的确肯定他的才能。可惜他常年在外,没有选择与宫里的人来往,这对他也十分不利。”
乔桦抿了抿嘴,神色有些不自在,道:“这些话……陛下应该跟皇后娘娘说起呢,嫔妾怎好对这些事情置喙。”
“皇后便也只是皇后,”皇帝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有些话和皇后说了皇后也只是客客气气地应付了事,朕让她说什么她倒说得万分周全,但到底也多了几分无趣。”
“皇后娘娘这是恪守本分。”
皇帝轻松笑了笑,道:“朕也是念在她当何淑妃的时候恪守本分,又跟着朕受了这么多苦,当时和李克用打得不可开交,朕的处境很危险。所以,为了给大唐冲冲喜,朕便立了何淑妃做皇后。”
乔桦点点头,“原来如此,既已立后,那么陛下便得按照皇后的规矩来对待皇后娘娘,否则臣子们可要说道陛下呢。”
皇帝叹了口气,道:“当时朕在华州,也有臣子反对,说不应该册立皇后,因为大唐百余年了都未曾立后。”
“担心新帝继位,太后一手把持朝政?”
“是,”皇帝答道:“所以朕当时想册立何淑妃为皇后的时候,反对的臣子也是不少。如今倒也罢了,皇后很是贤德,朕心里还是很敬重她。”
乔桦看着皇帝手上捻着的佛珠,心事却早已经飘到了烟波浩渺的黄河上,如今棣王和司空峻终于取胜,这份喜悦,她却不知道该与谁分享。
两人聊到中午,皇帝便在乔桦宫里用了午膳,其乐融融,暖了这个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