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李禊的神色颇为难看,像被朔风摧残的一棵枯树。
蒋玄晖点点头:“说得对啊,殿下,败者为寇,说的就是您自己。难怪太子的位置落到了德王手中,可见德王才是胜利者,而你,败者为寇罢了。”
李禊再饮下一杯酒,望着门外高高的月亮,叹道:“我本来也有机会的。”
“不,您没有机会,”蒋玄晖反驳道:“其实,我一直扶持的人,是德王李裕,而并非是你!”
此话一出,李禊的神色顿时如凝了数九冰霜,他手中的筷子也停了下来,像是被施了法术一般定住,只死死地盯着蒋玄晖月光下凄冷的面孔。
蒋玄晖见李禊如此表情,于是有些轻蔑地笑道:“您还不知道吧,从三年前开始,我扶持的人一直都是德王殿下。你,只是我用来铲除司空峻的炮灰。这么久以来,我一直竭尽全力辅佐德王,终于将他推上太子之位,你这个炮灰,如今也已经毫无价值了,不如让你去死吧。”
李禊愣住,双眼无神地望着将玄乎,嘴角、耳朵、鼻孔开始流出发黑的血液。李禊似乎察觉到有所不妥,用手在鼻尖一擦,上面尽是黑血。
“你,你!蒋玄晖,你……”李禊话不成声,指着将玄乎,脸上满是惊恐和痛苦的表情。
蒋玄晖匆匆站了起来,低头看着李禊痛苦地倒下,笑道:“银针是能试出毒来,只可惜,我刚才用来试毒的根本不是银针。”
李禊声音呜咽,从喉咙里咳出一滩一滩的黑血,连带着丝丝唾液和刚吃下去的食物。李禊仍欲说话,两眼睁得老大,嘴巴微微动了动,却终究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李禊的右手颤抖着伸向蒋玄晖站立的地方,却又痛苦地呕出一摊黑血,右手再不能动弹,力竭而死。
蒋玄晖招了招手,便有一个小太监进来。蒋玄晖下令道:
“虔王李禊暴毙,你去把岑顺的尸首也抬进来,将两人的尸体放在一起。还有,伪造一些当初陷害萧家的书稿,放到虔王手里,咱们要借机给皇后娘娘当年的事情洗脱嫌疑。”
闻言,那名小太监低头应答了“是”,便下去将一切事情办妥了。那些新写的书稿静静地被攥在李禊手中,毫无半点破绽。
蒋玄晖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了笑,提上食盒,将殿内收拾得毫无破绽,望了望天上的月色,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