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殿这边,乔桦知道皇帝一定会来,因此和双蝶准备了热茶,特地恭候在此。
双蝶有些紧张,不住地搓揉双手。双蝶从前跟着贤妃多年,原本是个很稳得住性子的人,如今倒也有些沉不下气来了。
乔桦延伸虽然平静,但语气却有些空灵,悠悠然劝双蝶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说着握住双蝶的手,道:“陛下一定会杀了何钧,此次贪污牵连甚广,陛下一定不敢彻查,彻查下去,必定会牵扯出许多盘根错节。”
双蝶点点头:“若牵扯出来了,以后陛下的政令便会极难推广。”
乔桦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窗外,这时,皇帝的轿辇正好转到长安殿门口。
两人遂一同出了正殿,穿过空旷萧索的庭院,给皇帝行了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仍有些心烦,快步走进了正殿。乔桦将双蝶遣走,独自陪着皇帝坐在了贵妃榻两旁。
坐下后,皇帝习惯性地朝小桌上一瞄,便看见了书卷翻开的一页,正好是石碏谏宠州吁的故事。
皇帝有些疑惑,但现在心情倒是缓了下来,问道:“你倒是饱读诗书,又擅长经商论道,又擅长谈史观政。”
乔桦摇摇头,“在陛下面前,这些都不过只是雕虫小技罢了,哪里谈得上是谈史观政呢。陛下不责备嫔妾胡乱搅和前朝的事,就是对嫔妾的容忍了。”
皇帝想起方才见皇后的事情,便叹了口气,道:“书中道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骄奢淫佚,所自邪也。可见一个人爱自己的儿子,一定要以正确的礼法来教导约束他,这样才能使他不走上邪路。骄傲、奢侈、淫荡、逸乐,就是走向邪路的开端。这四个方面的产生,都是宠爱和赏赐太过的缘故。”
乔桦静静听着,缓缓颔首。
皇帝笑了笑,放松道:“其实这倒不限于爱子,对人臣也应当如此,有时朕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桦问道:“陛下有何烦心事?”
“爱妃,你说,老百姓算是什么?”
乔桦低头一想,答道:“自然算作臣子,乃陛下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