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回去吧。”
齐云顾既没有冶熏的罪,也没有多问什么,这反倒让熏有些不确定了。
殿里,御医正在为齐云顾重新上药,而站在门侧的奈嬷嬷则数着落熏:“你不是一直在王爷身边吗?怎么还是让王爷受伤了?啊?”
对于奈嬷嬷的数落,熏并没有为自己辩解。
奈嬷嬷又问:“王爷到底是怎样受伤的?”
熏这会儿倒解释了:“王爷本来是闲逛,结果遇上了罗小姐,偏偏她还被人绑了,王爷就去救人了。我当时觉得吧,就那两个地痞,根本不是王爷的对手,也就没有帮忙。”
“王爷何必……”
奈嬷嬷正要指责齐云顾的冒失,却又立马住嘴了。
她之所以没有继续说,不是因为她不能议论齐云顾,而是因为齐云顾是为了救人而受伤的,并且对方还是一个姑娘,这对于可以说是铁木的齐云顾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奈嬷嬷看了一眼还在上药的齐云顾,压低了声音又问熏:“哪家的罗姑娘?”
“还能是哪家的,自然是明国公家的罗姑娘!”
熏的实话,让奈嬷嬷愁云瞬间散去,转而喜滋滋地再次看向齐云顾:“罗姑娘好啊,无论是身份还是修养,远比林月盈好多了!”
奈嬷嬷的话,熏也是很赞同。
林月盈虽说机智,但她毕竟是一个要强的人,这样的人,任谁和她在一起,都会很累;而罗少鸢虽也有一丝刚烈,但她头脑冷静,绝不像林月盈那样冲动。
入夜,银白的下弦月挂在高空中,稀薄的云彩和晚风从月下溜过。
窗台边,罗少鸢看着那伦下弦月,满目愁思;而另一边的林月盈,则窝在被窝里,一个劲地傻笑着。
某日,林月盈的内室里,十来个丫鬟端着几件礼服和相应的首饰在内室里排开。
罗纱领着林月盈一一看过后,说:“这些都是楚夫人让最好的裁缝缝制的,这首饰也是刚打好的。”
“嗯。”
林月盈应着,就伸手摸过那一件墨绿色的喜服。
现在的她,既欣喜又慌张。
她欣喜的是,眼前人便是心上人;她慌张的是,现在的自己竟不敢见到这心上人了!
铃铛看着那绣花精致的礼服,竟不敢上手摸:“小姐,先试试吧。”
就连罗纱也说了:“对,先试试,要是不合身,就拿去改改。”
“好。”
林月盈应着,就要脱了身上的外衣。
这时,一只匕首打破了窗户,径直飞向毫无防备的林月盈,而紧接着另一边也是一道金色的光在林月盈和罗纱之间落下,打落了那一把匕首。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那些丫鬟吓得够呛。
林月盈低头看了一眼落在脚边的匕首。
罗纱也看了一眼被飞燕打落的匕首,发现那匕首上缠着一张纸条,就捡了起来,林月盈和铃铛也都往罗纱身旁靠了靠。
也不知道上面究竟写了什么,三人看完了纸条上的内容,脸色竟全都变了,尤其是那林月盈,竟不声不响地跑下了楼。
还算是镇定的罗纱,看着林月盈跑开,立马就下令:“去,立马通知麟公子!”
那些也是吓了一跳的丫鬟,半天才缓过神来,纷纷放下手上的东西去找人,而当她们才跑到楼梯口时,罗纱又追了上去,补充一句:“还有袁公子!”
还在屋里的铃铛,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做什么,愣了好一会却跑到窗边,扯了一下那红色的穗子……
红色的布条立在屋顶上,和簌簌而下的雪花飘扬着。
林月盈快速跑向马厩,就恨自己不能飞了。
一个下人叼着一根稻草,倚在马厩的柱子上,和那吃着草料的马儿絮絮叨叨:“你啊你,不愁吃,不愁喝,和大家一样,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可现在却困在这林府里,听那林月盈的调遣,你说,是不是大材小用?”
正忙着吃食的马儿,哪儿听得懂那人的絮叨?继续嚼着嘴里的马料。
那人见马儿不回话,就取下嘴上的稻草,轻轻拍打着它:“问你话呢,你倒是回个话啊!”
“备马!”
刚刚还在拍打马儿的小厮听到这说话声,吓得一愣:“真说话了!成精了?”
就在那小厮嘀咕之际,那一抹水蓝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他身后。
身后传来的冷意,让小厮立马转身向后,发现林月盈已经站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