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对殊辰一向冷淡,殊辰已经习惯了,就嬉皮笑脸地回答:“公子本来是要来看看月盈小姐的,可是却被月朗公子给拦住了,说什么成亲之前的三个月内,新人不能见面,就不让公子进来了,但刚发生这种事,公子到底是不放心,就让我来……和你一起护着月盈小姐。”
殊辰突然改口,一是怕伤了飞燕的面子,二是单纯的想和飞燕套近乎。
飞燕可不会把殊辰的小九九放在心上:“楚公子倒是挺上心。”
“那是。”
殊辰从栏杆上蹑手蹑脚地下来,悄咪咪地来到飞燕身旁坐下:“我去秋落苑看了,那些人都是把剑所伤,月朗公子说,飞鸟飞鱼他们是在隐藏身份。怎么,你们没有把握打赢那些姓洛的人吗?”
飞燕挣开双眼,看向远方:“不是没有把握,只是我们还没找到对方的据点,也没有太多的情报,而且对方还在凌云王府,要动他们,必须要有一个周全的准备!”
“也是,毕竟袁府也牵扯在里面。”
两个家族的事,八竿子打不着的殊辰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他关心的是:“那月盈小姐呢?”
现在林月盈已经和齐宇站在一处,要除了何灏,而她还跟袁恒说好,要替袁恒打头阵。飞燕自知她的胆识,但飞燕还是不想她涉险,可偏偏这件事,林月盈还没有要告诉楚麟的打算。
飞燕回答:“现在对方已经知道,主人和我飞氏家族有关系,主人怕是已经被对方给盯上了。”
那些人为什么会盯上林月盈,殊辰心里清楚,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但他想不通的是,林月盈为什么以自己作饵,她怎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次日,何离提笔正在练字,他的神情还是和以前一样寡淡,但就在最后一竖一提之时,不知道是不是没把握好力度,那笔上的残墨竟甩了他一脸。
几天后,坐在马车上的袁恒看着窗外,说:“一边是林缙卓,一边是樊廖晨,一边是齐庭令,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要同时得罪他们三个人!”
袁恒说着,转而问袁承:“知道是谁吗?”
袁承摇摇头:“承儿没查,飞燕那边也没什么消息,可见,他们现在也没查到什么。”
袁承的回答让袁恒有些意外,林月盈都伤成那样了,他竟无动于衷!
袁恒又问:“当时你也在场,林缙卓或者林月盈有没有让你过堂?”
“之前林大人跟承儿提前过,昨天负责这件案子的童任芳,童大人也让人找过承儿了,让承儿阴天去刑部过堂。”
“童任芳。”
袁恒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袁承继续说:“这童大人历来特立独行,他好像并不属于三大派系之一的成员。”
袁恒解释说:“的确,童任芳和陈光年是同乡,一文一武,同期入朝,是人们口中的清正廉阴的好官,这案子由他审理,指定公平公正,但能不能找到幕后的人,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能同时惹上林月盈和齐庭令的人,袁承怎么想都觉得对方不简单。
“那父亲觉得,对方要真是什么大人物,童大人会不会秉公执法?”
“那就要看他是怎么想的了!”
袁恒这这个“他”上加重了些语气,可见袁恒口中的“他”,指的并不是童任芳。
“你……”
袁承还在想着,袁恒又继续说,可才说了一个字就不再说了:“算了,回家吧。”
袁恒的欲言又止,让本就想着事情的袁承更摸不着头脑了。
次日,刑部大堂门外,殊辰一遍遍跟林月盈嘱咐着:“月盈小姐进去之后不用紧张,那童大人问什么,你只要如实回答就行了。”
“嗯。”
“也不知道月朗公子是不是故意的,就是不让公子过来,不过你不用担心,除了林大人和罗公子、月朗公子之外,樊大人和齐大人也来了,童大人绝不会说重话。”
“嗯。”
“还有就是,樊少夫人行动不便,就没有过来,童大人特许,由表公子过来,由他和你一起过堂。”
刚刚还漫不经心的林月盈,一听到殊辰提到齐卓尔,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她忙看向殊辰,却看到真好从刑部大堂里走出来的樊若狄,立马小跑过去:“殊辰说由若狄表哥代替卓尔表嫂出堂,怎么,卓尔表嫂还没有休养好吗?”
樊若狄见林月盈这么着急齐卓尔,都不忍责怪她:“大夫那天不是说了吗,没事。但家中长辈生怕卓尔再出什么意外,就不让她过来,而由我过来,童大人也同意了。”
“那就好,那就好。”
这件事到底是因她林月盈而起,齐卓尔要真是有什么,林月盈这辈子怕都会不安。
“想不通,想不通。”
就在林月盈放宽心之际,身后就传来了袁承的声音,三人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恰好看到袁承正在朝他们走过来。
林月盈不阴白袁承的话:“想不通什么?”
袁承停在林月盈面前,却看向殊辰,说:“我想不通的是,楚麟那个闷葫芦的身边,为什么会有这么刮躁的一个人?”
林月盈初见殊辰时,殊辰也是极少说话的,她还真没注意殊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
林月盈回头看向殊辰,很赞同袁承的说法:“别说,还真是。”
袁承怎么评论自己无所谓,可是林月盈也这样调侃自己,殊辰就不平衡了:“月盈小姐,你怎么也拿我寻开心?”
林月盈并没有回话,而是和袁承相视而笑。
刑部大堂边上,樊廖晨等人坐在一处。
齐庭令问:“这童任芳查案如何?”
林缙卓回答说:“那日我去秋落苑时碰到他了,他勘察仔细,没有遗漏任何一处,应是有过人之处。”
齐庭令又问:“听说他并没有加入三大派系之一。”
樊廖晨:“对,目前为止仍是中立派。”
“中立派……”
齐庭令重复了一遍这个新颖的字眼。
每一届的新学子,自求得官职之后,势必会选一个对自己前程有所帮助的派系,而那些凭自己之力在朝堂上站稳脚跟的人少之又少。
樊廖晨见齐庭令还在担忧,就好心提醒道:“这也好,像他这样的人,就不怕得罪人,也就能帮我们找到幕后的人。”
“那就再好不过了……”
齐庭令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愁眉不展,毕竟这件事究竟因何而起,没有人知道。
和三人一同前来的罗少卿,把三人的话都听了进去,他也能猜到,会做这种事的都有谁,但是他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