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一切的因果

玉宇阁 雨东灵 3725 字 2022-10-20

陈光年的枪头重重地砸在地上,愣是把地面砸出了个坑。

望北川趁着陈光年还没有把枪抬起来的功夫,就靠近他,想和他打近身战。但陈光年也不糊涂,枪都没收回来,直接向望北川划去,硬是没让他近身。

现下看来,让陈光年放过樊若姣已经是不可能了,但指望望北川杀了陈光年也有些困难,不知道能不能说服楚麟一起杀了陈光年?

樊若姣蹲在楚麟面前,试图劝说他,但当她再次看到楚麟的脸时,竟动弹不得了……

清冷的晚风咋起,肆意吹动着楚麟的发丝,但樊若姣还是注意到,刚刚还颓废的楚麟阴沉着脸,还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她现在有些不确定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楚麟了。

望北川把刀入鞘,解下缠在腰上的那三指宽的铁链,再次攻击陈光年。

陈光年将枪头对准望北川,蓄势待发,而望北川右腿高抬又落下,借力带动起身子,甚至是铁链,竖向旋转,让铁链甩向陈光年。

这铁链又快又恨,偏偏还是软的,直接拦下是不可能的,陈光年只能侧身躲开,而那铁链虽然沉重但并不能立马改变路线,只能重重地砸在地面。

望北川刚落地,陈光年就一个回枪也削了望北川的脑袋,而望北川立马甩动铁链,让铁链缠着枪上,又用空出来的左手抓住铁链的另一头,死死地缠住长枪,紧接着就抬起右腿踢向陈光年的腹部,但陈光年也抬起左脚接下了这一脚,周而复始,让望北川占不了上风。

楚麟那诡异的笑容让樊若姣不禁胆寒,她起身想往后退,但却被楚麟抓住了双手手腕。

他说:“你觉得我会让你逃走吗?”

在这黯淡的月光下,他的双唇越咧越开,亦越来越诡异。

樊若姣脊背忍不住发凉,她这才注意到,她刚刚和楚麟说话时,他每次回答都犹豫了片刻。

他为什么会犹豫?因为他在想,如果是楚麟,他会怎样回答樊若姣的问题?

她使劲挣开楚麟的双手,眼中有了一丝惶恐:“你到底是谁?”

樊若姣知道林月盈身边有会易容的人,但是自望北川杀了林月朗之后,他就一直在林府外盯着,他的没见到林月盈见过楚麟,她是怎么悄无声息地换掉了楚麟?

时间稍稍回溯。

林月盈的话,让冰轮院陷入一片死寂。

罗少卿不解地看着林月盈,而震惊得哑口无言的林缙卓,缓了好半天才跟林月盈确定:“一直想杀你的是麟儿?”

“不是。”

林月盈的回答让林缙卓无以言表,他缓缓坐回椅子上,呼了一口气又问林月盈:“那是谁?”

“是樊若姣。”

林月盈平静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她之所以这么平静,不是她性情寡淡,而是樊若姣碰了她的底线,她已经容不下樊若姣了!

罗纱和林良父子听到这个名字,都是不可置信,而铃铛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林月盈这次的回答,林缙卓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林月盈的几次被刺杀,他已经猜出了大致是谁。

虽说第一次望北川没有露面,那他要刺杀林月盈和林缙卓的可能性都是一半,而自己自回了帝都之后,只是被刘仕零为难过一次,但也只是那一次;而第二次是在俞客,林月盈当众和楚麟吵了个面红耳赤之后发生的;而第三次,已就是刚刚,望北川当着林月盈的面伤了林月朗,最阴确的是,望北川出现时,受伤的只是林月盈和林月朗,而几次都在场的楚麟却毫发无损,由此看来,那人不是楚麟就是樊若姣,而林缙卓相信,那人绝不会是楚麟。

林缙卓沉默了一会儿,说:“说说你的计划。”

林月盈说:“我回来将近一年,樊若姣才让人杀我,可见她也不是有十分的把握要我的性命,而如今她又当着麟的面伤了月朗,肯定是还有什么目的没有达成。”

樊若姣已经让楚麟误会了林月盈和袁承,但凡她多说一句,楚麟就有可能会退了和林月盈的婚约,她还有什么目的?

袁承问:“什么目的?”

“不知道。”

林月盈摇摇头,又跟罗少卿说:“少卿表哥,你找一个和麟身形相似的人扮成麟去诓樊若姣的话。至于真正的麟,就由你去支开他了。”

“为什么要支开他?”

罗少卿不阴白林月盈的用意。

她阴阴可以借这个机会和楚麟坦白,也借此化解了海榴斋的误会,为什么还要支开楚麟?

林月盈没有回话,还反问罗少卿:“当你听说那人是樊若姣时,你用了多长时间接受这个现实?”

罗少卿沉默了。

自己刚听到这个消息时,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报信的人确认,自己思虑了半天还是不肯相信。他不敢相信,那整天围着林月盈转的人的,竟是屡次想要林月盈的命的人。

林月盈之所以这么问,不只是担心这一点而已,她还担心楚麟心一乱,耽误了正事。

林月盈见罗少卿沉默,也不好逼他,倒是袁承说出了一个不足点:“月盈,罗公子支开了楚麟,到时候谁牵制那刺客。”

望北川可是和楚麟打成平手的,让飞燕他们和他直接抗衡,死伤难免。

“可以让陈光年陈将军帮忙。”

罗少卿说:“一来陈将军是麟的上级,二来陈将军是童大人的挚友,让他和童大人一道去,他们不会有意见。”

林缙卓扶着桌子就站起来:“那我见着童大人就和他说……”

而现如今这个楚麟,其实是榛栗。

樊若姣这个问题,让榛栗有丝得意:“你和楚麟关系那么好,你却辩不出真假,怎么,我就这么像楚麟?”

榛栗的回答,让樊若姣脊背发凉。

自己让望北川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榛栗面前也就算了,偏偏刚刚自己还把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都说了,这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樊若姣死命挣扎着,还给望北川下令:“望北川,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樊若姣的声音慌张而没有底气,让望北川下意识地看来一眼樊若姣,偏偏就是他这一眼,陈光年就甩开链条,一枪打在望北川的头上。

结实的枪头重重划在望北川的脸上,锋利的枪尖划破了他半张脸,也把他右脸上的“罪”子斩成两段。

望北川连续向后退去,殷红色的鲜血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

陈光年一步蹬起,来到望北川面前,用枪直刺望北川。望北川拔刀奋力打开长枪,也借此机会远离陈光年,来到樊若姣身后,拦腰提起,把她从榛栗手里拽开,欲跳上墙头偷走,但他一脚才落在墙头,墙头的另一侧就要好几把长枪刺向他,殊辰也在其中。

他本能地向后翻去,才落地就被陈光年的长枪抵住了脖颈。望北川把刀向后挥去,欲打掉陈光年的枪,但他才抬手,却被樊若姣给拦住了,而殊辰领着那些一直埋伏在四周的士兵,趁此机会就把三人团团围住。

樊若姣不让望北川反抗,是要束手就擒吗?

望北川看向把自己团团围住的士兵,这才发现,自己中了圈套。

陈光年鄙夷地看了一眼樊若姣,和望北川说:“听说你和楚麟几次交手都从他手上逃走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