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自己离开藏龙镇,去了落日宗,这便是改变了地脉道中的地理环境和方位。
最后,自己修行法术,踏上仙途,这便是人间道中的个人选择与努力。
若说出身是命,这一路所遇便是运,自己抓住了运势,借运改命,经历了种种,才终于成就了今日。
由一个出身卑微的渔村小子,一个身不由己的宁府家奴,变成了超脱世俗的修士。
墨寒生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冯管事,心中暗自警醒:我墨寒生既已起身为人,便绝无再屈膝为奴的一日。
冯管事不知墨寒生心中在想什么,见对方迟迟没有动作,还以为他是在记恨当年之事,刻意羞辱自己。
不过,这样正合冯管事的心意,只要对方能够不杀自己,便尽情羞辱自己吧。
反正,自己从一个街边乞儿一路走到了今天,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什么样的羞辱没受过?
就在现在对方抬脚踩在自己脸上,自己也能笑着将他的鞋底舔干净。
墨寒生终于回过神来,他平静地望着冯管事,眼中不带一丝感情。
他伸出手对准冯管事,中食二指向上微微弯曲,往回一勾。
冯管事愣住了,不明白对方究竟是何意思。
若是换在平日,他自然能看出这是一种极为挑衅的手势。
可自己如今都已经服软求饶了,对方还有什么挑衅的必要?
他随即又猜想,对方是不是想让自己像条狗一样,爬到他的脚边摇尾乞怜?
他暗自一喜,还以为自己猜中了墨寒生的心思,正兴奋地准备爬过去,却忽感后心似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撞击了一下。
嗤,一根尖锐的长刺穿过了冯管事的心脏,从前胸透体而出。
冯管事怔怔低头,看见了一根细长的冰刺,晶莹剔透,在昏黄的暮光下,隐隐发亮。
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什么暗器,对方又是何时从后方偷袭自己的?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从前,往昔经历的种种画面如流光一般,在眼前飞速掠过。
他看到了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
冯管事问道:“这便是修仙者的力量吗?”
墨寒生微感讶异,这冯管事莫非还知晓与修仙有关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