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勾唇笑道:“大师兄啊,你别这么严肃。”
他揽紧卫凌风的肩膀,宽松的袖摆搭在他身上:“我呢,还想到你曾经讲过,你和我前往天下第一庄的路上,哪怕遇到了三脚猫功夫的江湖中人,你也要撩衣跪下,磕头叩首,大喊饶命……我最近忽然发现,你根本不用求饶。”
卫凌风一边清点着药材,一边回答:“也不尽然……我曾经跪过。至于磕了几次头,倒是忘记了。忘了也好,左右不是什么光彩事。”
沈尧凑近他:“跪过?”
卫凌风详细阐明:“我下跪,求人饶我一命。”
沈尧五指收拢,抓紧他的衣衫。
卫凌风的衣服被他扯乱。
于是,卫凌风不再整理药材,而是理了理衣领。沈尧又拽了他一下,再度弄乱他的仪容着装,他干脆不管了,衣衫滑落,他仍然坐得端正笔直。
衣袍搭在卫凌风的手臂上,他肩膀外露,提笔写字。
沈尧一手勾着他,手腕紧贴他的肩头,侃侃而谈:“倘若你愿意跟我讲清楚,我随时恭候。你不愿意,那也无妨。你总归是我的大师兄。今日在此立誓,我,沈尧,会一辈子对你好。”
卫凌风写字一向规整,纸面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但是,他听完沈尧的话,指间悬笔,墨汁滴到了纸页。
沈尧将他的衣服合拢,安静地趴到了桌边。晨风柔和,吹得他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时,好像有人轻抚他的额头。他束发松散,发带快要滑落,那人还撩起他的头发,动作悄然缓慢,重新把他的发带打了一个结。
他似有所感,念道:“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