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落正要接话,云棠伸出一只手,捂住了程雪落的嘴。
而沈尧并未留意程雪落和云棠。他听完卫凌风所言,一时恍惚,神色黯淡道:“我……我怎会笑话你。你隐忍多年,一将功成,坚忍不拔,算是史书上的人物了。”
“不敢当,”卫凌风却说,“我偷盗丹医派的绝学,将你的秘籍给了药王谷,勾结武林世家,策反楚开容。对了,你把黄半夏送回了安江城。实不相瞒,用黄半夏替代太子的主意,是我……”
沈尧摆了摆手:“别说这么多。你也是迫于形势。”
卫凌风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我是恶贯满盈。”
沈尧又饮了一杯酒:“无所谓。前几个月,我还跟你说,我要做天下第一恶人。”
“你不用作恶,”卫凌风轻敲酒壶,“要脏,就脏我的手。”
沈尧嘀咕一句:“屋子里好热。”又说:“什么脏不脏的,我也不是没杀过人。”
窗户紧闭,透不进一丝风。沈尧站起身,却被卫凌风绊倒,栽入他的怀里。他一手搂着沈尧的后背,低声道:“少喝点酒。”
沈尧笑问:“喝你家的酒,你心疼了?”
卫凌风在他耳边承认:“我心疼了。”
沈尧被他的语气激出一阵汹涌的心潮。
云棠拉着程雪落,悄悄地退了出去。她关上房门,嘱咐侍卫们不许打扰。
踏着月光回去的路上,云棠走走停停,赏花赏月赏景。进了卧房,她轻声感叹一句:“今晚大概能睡个好觉。”又对程雪落说:“我在酒里下了……”
程雪落神色微变。
“你很紧张?怕我下毒?”云棠打了个哈欠,“只是加了一点合欢得春散,那个东西能助兴,钱行之也喜欢用……”
她侧卧在床上,喃喃自语:“如果没有动情,药效不会发作……如果没有起心存意,忍一忍就过去了,百利而无一害吧。”
程雪落不敢说,他今夜也喝了酒。
云棠招呼他:“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