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思量,似乎有些惆怅,偏过身子问众人,“阁老们意下如何?”
他这么一问,自然是心里有数了,众人揣度他的心思,按照一切礼制规度,自然是立大殿下司马钰。高皇帝生前没有皇后,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嫡子,撇开嫡子就是长子,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岂有废长立幼的道理。
众人会意:“自古立嫡立长,依规制,该立大殿下,阮大人以为如何?”
阮澜夜轻笑,抬手抚了抚下巴,光滑细致,呵笑道:“既这么,那就定下了。等高皇帝大殓过后,钦天监找个黄道吉日,是时候该迎新帝继位了。”
对于他来说,不管谁继位他都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提督东厂。
如今国基未稳,新帝自然要处处依仗他来成事,司马钰没了生母,也就断了一切不必要的后路。
郑阁老拱手上前问:“阮大人,新帝既已定下,只是这太后的位分……”
阮澜夜步子一顿,回头审视他,郑居怀一向与周国老私下有来往,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太后位分,明显是想拉周贵妃上位。
他负手,略一顿才道:“郑大人心里可有人选?”
郑居怀道:“臣以为周贵妃协理后宫多年,当是不二人选。”
他轻笑,倒是明目张胆起来,抬眼问其他人,“其他阁老可有异议?”
众阁臣不言,既已有人开了头,他们又何必逆他意思。再说了,周贵妃与阮澜夜的传闻,众人也都心知肚明,两人走得近,只怕早已腌臜不明,如今说到他心坎上,谁敢有异议?
阮澜夜一笑,“阁老们读了多年的圣贤书,知道立长立嫡的规制,如今这份儿上倒怎么忘了?”
众人疑惑,按照他的意思,是不打算让周贵妃上位了?
郑居怀试探问:“阮大人意思是……”
“自古嫡庶有分,高皇帝不是还立了个皇后么?这正宫皇太后的人选,各位大人可要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