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有些弄不清他的意思,照他这么说,是打算要立楚锦玉?
郑居怀得了周国公的好处,要提周贵妃为皇太后,如今突然变卦,不免有些担忧,皱眉道:“只是……高皇后是有罪之身,前儿要不是顺妃娘娘升天,早该就随先帝去了,如今再立为皇太后,只怕是难以服众。”
阮澜夜不以为意,能不能服众倒不是他们说了算。将来司马钰登基,若是周贵妃当了太后,这大权自然都在她手里,叫一个女人拿捏住,往后在宫里他还有什么地位?
权利这东西有瘾,沾上了就放不掉。这些年来,他是傍着她揽权,可如今权势一天天大起来,他岂能容她压在头顶上。
他冷哼一声,“服不服众倒不是诸位说了算,规制摆在那儿,高皇后是高皇帝的正宫皇后,论着规制,就该是她。”瞥了众人一眼,搭着声继续道,“咱家听闻这黄锦和当初是周国公举荐上来的,刨根究底,按着律例一条条算起来,只怕这忤逆的罪名跑不掉,到时候再牵连出去,恐怕就不大如意了。”
第6章
阮澜夜差人送来的草药倒是有用,才喝了两天就完全好利索了。
这么些天,住在这哕鸾宫,也没什么人来打扰,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自从阮澜夜救了她之后,内务府三天两头送东西来,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自是不在话下,连屋内的设施都全换了。瞧瞧这紫檀落地罩,连须弥座都是新款式,往日这些稀罕物件连见都见不到,如今全都搬到她这冷宫来了,光是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碧蓉掀了帘儿进来,手里端着慧仁米粥,见着锦玉要下地,忙闪身过来看她:“主子,您还没好利索呢,赶紧躺着。”
锦玉掀了被子就要下地,靸着鞋站起来拍拍手道:“哪有那么娇贵,你主子我身体好着呢,上能爬房下能游水。”
走到铜镜边儿上,拾起一个精致的琉璃妆奁,乐呵道:“这玩意儿我们建瓯也有,不过样式没有这个好看。”
碧蓉将米粥放在案桌上,回过身来趋身道:“阮公公可真会疼人,话说这做了公公的人就是比外边男人心细,连女人们喜爱什么玩意儿都摸得一清二楚。瞧那柜子里,塞满了衣服,光马面裙就有二十几套,我的天爷,这辈子我也没瞧过那么多的样式。”
她这么一说,锦玉心里也纳罕,她和那人没什么交集,从建瓯到郢都,连一天的皇后都没当成,一脚踩进棺材里,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这会子又牵扯出这样奇怪的事,真叫人头疼。
天底下没有从天而降的好事,这一点锦玉还是知道的,可这屋里的这些陈设又是怎的一回事?
她有些犯难,朝着碧蓉道:“碧蓉,你说他是不是要求我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