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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里是何物,她不知晓,但绝对不是她口中的衣裳。

等了片刻,林然还未找到。她忍不住出声:“你找什么,找算盘吗?在箱笼里,还未取出来。”

她口吻玩笑又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林然从衣柜里转过身子,狼狈地看着她:“你要我跪,我给你跪就是了。”

她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穆凉又是一气,“找到了赶紧离开。”

又赶我走……林然腹诽一句,恋恋不舍地望着衣柜,在想着自己将那副画放在哪里了,踌躇间,穆凉又道:“可要将柜子带走?”

林然想点头,后悔将屋子让给她。可是不让,阿凉去了她那间屋子,肯定会冻得不行。

她举步维艰,放弃找画,或许她放去其他地方了。想不到,她的心一寸寸地下沉,又见阿凉冰冷的眼神后,痛得喘不过气来,阿凉是不是开始厌恶她了?

她慢慢向外挪去,目光越过门槛,落在外间纷飞的大雪上,回身又看着穆凉:“阿凉,你是不是厌恶我了?”

穆凉皱眉,她哪里是厌恶了,不过气她做事绝情罢了。当即也没有回她,转身回里屋,留林然一人站在风雪中。

林然看不清穆凉的情绪,缄默须臾后,她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外间狂风暴雪,进屋还是一片冰冷,冷得让人发抖。

她有些厌弃自己,厌弃这间屋子,甚至连自己选定的庄子也一并厌弃。

自我厌弃的心思愈发重了,晚饭都没有吃,直接躲进被子里睡觉。

婢女心思细腻,备了两份晚饭,各自送入屋,半个时辰后又原封不动的退了出来,白白糟蹋了粮食。

天亮时,雪小了些许,依旧还在下,推门而看,天地一色,白雪皑皑。

凝雪几寸,也足可让人冷得彻骨,更不提庭院里沿及膝盖的雪,廊下扫了几次,依旧残留着雪渣。郊外不比洛阳城,广阔无垠,无建筑遮挡,雪就涌了进来。

林然起身时,头痛欲裂,看着眼前陌生的摆设呆了呆,想了须臾,记起昨日发生的事,穿衣下榻。

头还在疼,连着被打的脸颊也疼,喝了口热水,烫到破皮的嘴角,疼得一激灵,脸色都跟着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