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身为国朝肱骨,正当我辈的中流砥柱和主心骨,切莫要让大府为底下幸进之徒和急于求成儿辈所惑啊……”
“大府自有裁断,岂是你我辈可以轻易稚拙的……”
高潜好容易才慢吞吞的挤出这么一句,杨嗣有些着急了。
“邸公,眼下不是独善其身的时候,而是大府尚有魏武之志,而他的儿孙们,却已然有了魏文之念了……”
他张红脸高声道。
“可是这江山气数的移转,岂是一些人的阿附劝进,就可以一跃而就的……”
“洛都的人心所向,还有天下的人心所趋,可不是眼前所能看到的那么简单啊……”
“中原诸镇尚未完全驯顺,外藩依旧不恭,南朝之患尚在肘腋……”
“今天子这个大义名分,还是没那么容易舍掉的……”
……
阴暗的沟渠,锁着脚步单眼起来的淤泥和其他臭味,让我又想起了洛都的某些不好的记忆。
城中依旧告警声大作,毕竟是驻军的重地和某种意义上的前沿,各种日常的警备和反应,还是有的。
连我也不得不好几次蹲靠或是伏倒在淤泥里,以躲避头顶上越来越频繁的跑动和喊叫声。
我正在庆幸,幸好没有飘过来诸如血肉模糊的肢体,或是内脏之类的东西。扑通一堆东西就冲我头上倒了下来。虽然我躲得快,还是沾上了不少臭味。
她应该能跑掉吧,我有些不够自信的自我安慰道,我最后看到的是她鼓起余力,随着燃烧的烟雾和被热气扭曲的背景中,从地上重新跳上墙头的情景。
顺手还砍倒那个背叛同伴,然后被一只弩箭射中后背,像是断翅的蝴蝶一样又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