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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可了是凶鸟伯符,怎么会轻易死掉……”

他头上留着豆大的汗滴,咬着牙齿如此道。

“要死也只能死在娘们肚皮上啊……啊啊啊……”

虽然留在室内墙角的红老虎和灰熊猫也没有能幸免,被压成了难以分辨的大片肉酱。

但是由于它们充当了某种程度上的肉垫,我的行礼,包括冒充大夫的那套用具行头,居然还没有被压坏,重新挖了出来。

然后我们还有更加幸运的发现,燕九儿在山丘下的林子里,找到了一些栓在比较结实的树上,而没有能跑散掉的马匹,显然是贼人骑乘而来的代步工具。以及另外一些,被杀掉灭口的商旅什么的尸体。

只是马镫鞍具上面,被挫掉的明显是属于军工制式的徽记,以及一些行囊里发现的东西,让人心中各位沉甸甸的。

但至少活下来的十一个人,干粮和骑乘用具都有了,除了被改造成拖拉担架的两匹马外,甚至还有多出来的三匹作为驮运或是轮替载具,于是红老虎七世和灰熊猫三世再度诞生了。

草草的果腹和收拾之后,我们就重新踏上了行程。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谁知道那些贼人是否有逃离的同伴,或是派出的报信者,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和后手的威胁。

片刻之后。

独松岭?我看着山口的石碑,拍马离开了这出让人留下太多伤痛,也让我的野望和雄心差点陨落埋没的,天目山下的籍籍无名之地。

翻过天目山麓边缘的最后一点,我们算是进入杭州,或者说临安县的境内,无所不在的水乡河网,就像是大地的脉络一样,散布在一望无野的江南平原上。

虽然仍有兵火和荒芜的痕迹,但至少偶遇的道途行人,并不像湖州境内那样,普遍性的面有菜色。

半天之后,临安县城,就在我们面前,这是一个大县,在传统望要上中下的五等中,属于上县和望县的格局。

我们并未进城,只是陈夫人派出了她的一个亲随,就像是被烟熏的蜂巢一般,涌出成群结队的军士来。

如临大敌的将我们围在当中,中分走出一骑身披山纹头顶峦兜,下马紧步趋前拱手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