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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的规划,这些已经到手的人,优先挑选出有技艺和专长,或是职业经验的,分为生活和生产两大类。

然后打散分遣到我名下的各项营生和物业里去,有对口的直接作为新来的帮工、店员,安插进去,不对口的先在物业里,做个洒扫看门的仆人、杂役什么的。日后再做打算,然后由本行的老人进行帮带和监管,算是初步安置下来。

这批半路找来的人,职业和特长相当的杂驳,既有木工、五金工、瓦匠,皮匠、郎中、药师,乐工、驿传、厨子这样大众化的职业,也有酿酒酱醋的师头,阉割人畜的刀匠、仵作、巫占这样偏门或是生僻的职业。

所以安置起来,颇费了些功夫。在带队过程中,崔屠子、燕九儿这些人也有了一批手下,虽然他们未必是最合适的人选,也缺乏经验什么的,但是我手上可用的人,也就这么点,只能先将就着让他们慢慢磨合,然后再视情况作调整。

相比之下剩下的人就简单的多了。

剩下主要是身体相对精壮的人,则编成几个辅助队,去为训练营的外围和港口,提供各种搬运输送之类,后勤性质的劳役。

能够保障衣食住宿和劳动报酬的待遇,并且不让他们有空闲下来,就基本能够避免和压制各种胡思乱想的串联和异动,然后从个人心里和日常惯性上,将他们慢慢的转化过来。

这也是我在这个时空的人力资源管理上的一点心得。

当然共同的特点,都是被我威逼利诱连哄带骗签下相关文契,或是卖断前程的。

在这个世道,这种看起来乘人之危的事情,却是再常见不过了。不要说岭内那些被海藩抄掠掳卖的沿海百姓,就是来到岭外的北人,若是没钱安身的话,也大多数是被当地豪族大户,招揽投附为荫包户的命运。

只要过段时间做的熟了,由主家到官府打点名籍,才算是落下户来,但是更多的就是作为隐性的黑户口,在那些私属的田庄种植园里终其一生,然后其后代作为家生子,才能落下土户。

而作为罗藩世子的身份,也多少成为坚定和督促他们决心的催化剂,虽然同样是卖身投寄,但是寄身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小土豪,还是投靠一个海藩大领的当家继承人,关于前程和奔头的动力,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只要比照普遍水准,稍稍提高一点待遇和期许,就很容易暂时稳住了人心。这样,在看不到的地方,我的实力又增长了一丝。

查看完各个接收安置点后,我回家的时候,发现门房里有人候着。

来自的讲谈社的一份包裹,也被送到了我的手中,作为创始人的最后一点影响力,在延迟了一段时间后,还是抵达了我的手中。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一些文摘剪报的汇编而已,装订成几个大本,主要着重在我走后这几年,以广府为中心的各种新闻摘要,也影射到一些政治经济军事上的变迁和动向。

让我看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