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样生物背后的宇文家,虽然家格不算太高,但是富有白银和其他矿冶之利,因此亦是以长期雇佣为名,蓄养了这么一只延续了数代的所谓义从武装。
与之对应,但是层次略低一些,则是那些海商集团、大型会社,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乃至阻止和打击竞争对手,而建立的小规模护卫力量,同样也寄附在各种义从的名下,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南海会社所拥有的武装义从。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或是有必要,财大气粗的供养一只专属义从,于是最为常态的各种老字号义从社和区域行会,才是最多见的常态。他们承接和收费业务也极为广泛,从简单的旅途护送到番外之地的捕奴,大多数都是以重视长久维持的口碑和信誉著称,最多靠着官家背景打点擦边球的守法良民,她们多数有官方审核的高级牌照和严格的名籍管理。
当然,有时候在国朝控制力有限的边远地区,法内法外的界限也会被刻意模糊掉的,造成了这个行业个别恶劣的名声。
然后下来,才是那些中小义从团体,所谓的“战场鬣狗”,也主要是指做他们,缺少稳定度额老客户和定期的业务来源,因此只能跟随官军在边境战场混口饭吃,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才是最接近历史上义从的本来面目,只是动机和目的没有那么崇高而已。
而且因为战地的高风险和不确定性,说不定今天还在把酒言欢,明天就集体扑街团灭了,因此充满了某种不待明日的虚幻和焦迫感,除了好狠斗勇的战斗力外,纪律、道德和节操下限,就没有多少可取之处了。
所以我这点小得意,也就是事业刚起步的偶然而已。杨再兴这群人像是起了个头一般,又有好几只义从团体,过来拜见和咨询,愿不愿意接受他们,让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便成了某种人傻钱多的目标凯子。
不过相比经过中街血战初步考验的杨再兴那帮人,给他们的条件,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按照先来后到,签个短期契子试用一段再说,而且所有人手要打散重编再用,年纪大的可以接收下来,作为辅助人员用,领头的只保持级别待遇,但没有职务,需从下层重新做开始。
于是乎这个周密到苛刻的条件,足以让好些人打了退堂鼓,但是还是有两家数十人的小团体,咬咬牙接受了我的要求,开了散伙饭,放走那些散漫惯的,不愿意在接受约束的成员。
这样下来我的团体里,第四个未来的山头和潜在群体,已经隐然成型了。在此之前,我“前身”名下的藩生子和国人算是一个最大的群体;然后是韩良臣、伯符这些业有专长随我南归的小团体,第五平那一小群来到广府的前两学成员,或许也可以算在其中;
最后是风卷旗带来的两个小队和那些混熟的骑从护卫,再加上随辛稼轩一起过来的那批人中,已经向我输诚效力的武学教习和士生。还有一个不算团体的存在:以我本家产业为里,大婆罗洲会馆为表,还有名不正言不顺的谜样生物,放在我名下统一步调行事的宇文家人手和资源,则构成某中程度上的外围和掩护。
一个相对分工明确、层次分明的势力基本盘初步成型了,我们的野望和欲念也有了一点起步的基础,用后世企业领导者的话说,我现在考虑的是要利用现下的机会,如何将现有的这些资源和人手,做大做强。
第172章 澜动
“兴亡谁人定盛衰岂无凭,是非荣辱皆尘土。”
我对着被清理了大部分,只剩下些许边角零星地带的宫城,有感而发道,高低起伏的土台和残垣之上,犹可见昔日的富丽堂皇,宏伟巍峨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