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相应的距离之后,跟在后方那些辅兵开始加速,从两边绕过大队,然后排成两组三行的横队,对着聚集在村口的人群,开始上弦搭箭,进行第一轮掩射。
最先发动攻击的,却是来自山村一侧林地里,突然冒出了连片闪耀的刀光和矛尖,这些伏兵就像是沉默的兽群一般,带着摩擦撞击枝叶的沙沙声和沉重奔跑的脚步声。
“这是个陷阱?”
我惊讶了下,随即摇了摇头,“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最先响起铳击声的,是设置在高处的猎兵什,他们用铳声和小旗为大队指引方向。
进攻梯队已经装填好的铳手,也在蹲伏上举的矛手掩护下,迅速调转过方向,对着伏兵放出了第一排铅雨。
随着火铳的声音成片的响起,像是烈风吹过一样,轻易将这些稀疏的人影,吹翻掀倒在地,然后淹没在飞舞的尘土里。
而他们手中的弓箭,还没来得及发射,只有一些稀稀拉拉的掉落在,蹲地以待的肉搏部队几步之外。这些矛手,甚至连眼睛都没咋过几咋。
当一排排的铳手陆续完成装填,加入到排射的序列中去之后,这些埋伏的叛军的冲击就被挡在了矛手身前的几步之内。
就是伸出长矛就可以刺到的最后这点距离,成为他们难以逾越的天堑。
当他们的尸体在这一条不规则的无形界限上,迅速堆积起来后,剩下的人终于达到了某个临界点,他们怪叫着,乱喊着一哄而散,重新想要逃回到藏身的林子里去。
但是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出现林地边缘的刀光和铳击声,又将他们像是惊慌的羊群一般,重新赶了回来。
这时候,我排出去另一只迂回绕道的白兵队,也顺着那些树林的位置,攀过了低矮的篱笆和木栅,径直杀入山村之内,点起了一个又一个的火头。
于是聚集在村口的反抗者,也在身后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中,迅速崩溃不可收拾了。
仅仅两个时辰之后。
燃烧和坍塌中的山村,只剩下横七竖八躺在街道或是路口里的尸体,看着提刀靠上来的辅兵,那些还没有断气的人,甚至露出某种解脱的表情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