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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多年的密营死士,果然是功不可没啊……”

“为了这个结果,我在当地的多年布置,可是都舍了出去啊……”

“如今却是哀兵可用了,那些别有心思之辈,也得安奈下去了吧……”

虽然在战场上呈现出节节败退的颓势,但是北朝在地方上经营多年的影响和布局,一时间还是无法消弭的,这一次算是给那些南朝军队,留下了足够的伏笔和惊喜。

……

黄河岸边的柳林里,马留哥,垂头丧气的呆在俘虏的丛列里。他是一名所谓野契丹种的归化后裔。

自从数百年前契丹大八部联盟的残余,被名将李光弼赶到比渤海国更北,冻土边缘的山林里去之后,这些契丹余孽也从传统建帐游牧,倒退到了更加原始落后的氏族渔猎方式,形成所谓的“野人契丹”,或者曰野契丹。

因为当地的环境恶劣,艰苦贫瘠而产出有限,这些契丹后裔没有足够的资源,行成像样的政权组织,只剩下大大小小结以自保的屯围,因此过了数百年后,这些饱受极北之域风霜雨雪之苦的野契丹,重新走出山林,南下讨生计的人也是比比皆是。

马留哥这个名字就是从他父辈开始,接受汉地生活方式的产物。他是为数不多的北兵俘虏之一,并且是其中身份最高的一位。

作为刚从东北战场的前沿,调遣回来的河北战兵,一路奔忙而休整有限,战斗意志和精神,都不免有些疲沓和削弱。

但是久经沙场的本能和素养,还是令他们坚持到了最后,因此,除了跑不动的伤员,真正囫囵被俘的人其实并不多。

马留哥是因为久居边关,未见过多少水,也不会游泳,因此在下河前不免犹疑了下,才被赶上来的乡兵。义勇之类,给打昏过去屈辱的做了俘虏。

回想起来,那真是一场先胜后败,跌宕折转又令人觉得屈辱绝望的战斗。本来他们已经成功夺得多处滩头,并且就近连成一片。

待到,领驻守在附近的南兵,被他们声东击西的多点疑兵,惊扰的不知所措,彼此不能呼应而被个个击破后。

然后开始分兵两路,一部继续向外清扫,追击着那些对阵起来,实在有些稀松平常的驻守部队;一步转入就地巩固滩头起来,他们多数临时转职成工人,用木桩和搭板沿着浅滩泥岸构建起数条,可以靠上大船通过人马和辎重的简易栈桥。

一亦下一批骑兵的坐骑,也随船登上了南岸之后,就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他们的肆意驰骋了,而马留哥就是这么一名先行渡过来的骑兵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