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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利用上半年回天竺的机会,给我从海外招募来一大批各色背景的工匠,其中既有精铸工、等基础工匠,亦有修钟匠等分支行当的精细匠人。其中大多数都留在了广府和江都。

待到军前的只有数名专业的修械匠,最擅长手工利用金工的基本材料器具,修造一些细小的构件零碎,却等于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我虽然有孔吉吉为首的材官领下,各种军匠随行,可谓都是战地研发制造一体的,但是现在干得最多还是,日常积累下来可观的重复维护工作,不免有些失之琐碎繁杂了。

目前,还没有能力实现职业技术教育的批量条件,还只能是用传帮带式的一边实践和学习而已。因此,固然知道这些修械匠的其中来历,恐怕不甚简单,却也先收下来用了再说。

至于肥孔,他以大雪阻道,回程不好走为由,希望能够留在军中叨唠一段时间,我自然无不可,甚至还允许他参观我们部的部分开放式训练过程。

……

时断时续的大雪纷飞之中,来自梁山的另外一行人,也正慢慢走向自己行程的终点。

别号“神机子”的后营参赞朱武,便是其中一员,他乃是淮北道定远县人士,祖籍凤翔,先祖乃是元符年间的权相崔光远的重要部下,是以最后的一点家门渊源,曾在静海镇入幕,添为掌书记下的一名架阁库守当。

因此,得蒙管库理书的机缘,早年熟读《孙膑法》《尉缭子》《太白阴经》《阴符经》诸书,神机子的字号,就是出自《阴符经》:“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

由名所见人,故而他心中,未尝没有以古时范蠡、张良,吴起为范的一点点小小野望,只可惜现实是残酷的,还没有等他操练武艺兵法,展露才具的机会,他所寄寓的恩主,就在部下的反乱中倒了台。

帐下幕僚清客自作鸟兽散,自然没人顾得上他这个小小的架阁库守当。新上位的镇帅,惊讶于他这个小吏坚守职责之余,却也没有额外加害,而将他打发到海匪、盐枭横行的密州去,做了两年名不符其实的县主薄,这也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日子。

登州飞虎军破密州,朱武再次失业,连最后一份糊口的寄禄也丢了,然后在出亡的到途中,为外出哨粮的梁山人吗所裹挟,就这么辗转上了重九之变后的梁山,才在一群无处可去的俘获之中,以屈身事贼的方式,逐渐获得信任和用途。

只是在他心中,隐隐的还有一个声音,自己的命数和前程,断然不应该在这个无所事事而困顿窘迫的山上生活,给蹉跎浪费掉的。

因此这次被特委前来,却是他自己难的主动自告奋勇又积极促成的,毕竟这个秘密使命,不但是二将军罗克敌的格外倚重之意,也身系着他山上十数万众的存亡安危。

因而,光靠忠诚和决心尚且不够,还有有足够的变通和见识、以及足够临机应变的手段。

这要是在九曜头领齐全,麾下人才济济的前梁山时代,根本不是任何问题,但是在现今罗氏兄弟掌权的后梁山时代,竹舞酒不免成了矮子里拔出的那个高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