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蓬的一声,那胡马儿,手臂软软的垂落下去,却被谷老四眼疾手快的抢过,挡隔住一把从另个马背上戳刺过来木矛,却是稍稍用力就削断了生铁尖头,真是一口上好的短刃厚背弯刀,他赞叹着。
反踩着犹有余温的死马垫脚,一手抽握住断头,另手沿着矛杆倒削上去,顿时将来不及收手的对方,半截小臂连同手掌斜断而下,不由凄厉的惨叫起来。
尽管如此,这么胡马子却十分悍勇的另手放开缰绳,猛然扑抱住谷老四,一同滚落在地上,直到肚子被嵌入的弯刀,狠狠搅得稀烂才颓然断气。
谷老四重新爬起来后,几步上前拉住对手还没来得及跑开坐骑,堪堪挽在身前权作掩护,就听的惨痛的嘶鸣,却是十几只呼啸的飞矢,都集射在这批坐骑身上。
然后是再度想起的成排铳击声,将那些呼啸的飞矢,顿然给压制下,这时却是,谷老四身边受冲击的队列已经得以再度重整,持盾的白兵再次挡在他们的身前。
身后的同袍们也七手八脚拉住,这些有点过于突出局部的剩余排头兵们,不管死者的还是伤员,都重新退回到大队方阵的保护中,再次休整和装弹。
而在他们的身后,更多的跟进人马已经从疾走的行进队列,变成了黑压压的密集列阵步进姿态,在飞驰而至的胡骑袭扰和阻挠下,像是推开水流的巨石一般,向着他们所盘踞的这块平原腹地,缓缓而坚决的靠拢上来。
然而这一切,对于刚刚从打下徐州的巨大欢喜和欢呼中,被重新惊醒过来的十一藩家联军来说,就是某种不折不扣的噩耗了。
“外围的游骑戒哨是那家负责的……”
一名藩家首领,气急败坏的到。
“他们的人马都死到哪里去了……”
“就这么让这些南军,轻易杀到我们本阵的附近……”
“负责戒哨的乃是老哈藩的人。”
另一名藩军头领,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应声道。
“似乎他们听到城破的消息,就早早自行跑回来了……”
“只怕现在还和其他部众的人马一起,陷在城中抢掠呢……”
“看清楚来犯之敌是那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