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讫内地约六千七百五十一员……已安置五千八百九十六员……”
“检出可疑行迹并身负旧创者,四百三十七员……已押送发往丽山监和兰陵场……”
“却是比上月多了两倍有余……”
“难道这些北虏和藩胡,也想改头换面过来就食不成……”
而随着鹏举哥哥,再次回到前沿防戍的陈渊,则是还有些烦恼的思虑着另一些问题。
虽然这段时间,他已经在努力筹措着钱财,能用的办法都用了,能借贷的地方都借了,能够援手关系也都找过了,但是距离鹏举哥哥需要的数目,仍旧还有些不够凑手。
虽然承蒙上位看重而委以要任,一举拔辍为营官副将,但毕竟加入这只军伍的时日尚短,鹏举兄又很有些身边不留余财,而尽散与左近部曲的古风。
就算是日常颇为自律严瑾和洁身自好,除了基本的饮食起居外,没有好饮噬赌之类多余的花费,但也没能留下多少钱财积余来。
……
又是广府日常的一天,虽然大多数肆铺都还没有拆门开业,骑楼下的摊子也是空空荡荡的。
而卖鲜花、果子和早食、小吃的小贩,却已经在灰白的天色中,三三两两的游曳在街道中,只是他们的表情,多了些愁苦和沉重的味道。
居高不下的物价,与日益匮乏的物用,已经开始逐步困扰着这些最底层的人们。
这也是那些下人、仆从和门客往来串门联结,递送消息和交流传闻,最适活跃的荫凉时光。
因为待到正阳高高的升起,他们活动所留下的行迹,就会像是早间海风送来的湿气和雾霭一般,迅速消融蒸发在灼热熏人的骄阳之下。
许多人服侍的府上,这时候大都还没有睡醒,而等着这些下人仆从,按照各自的口味和喜好,准备好起床后的早点食材和所用备料。供应全家所用的各种鸡羊猪鱼等活物,也赶乘着这个全家未醒的时光,依照常例挑选好后,从就近的坊间市子,送到各自的府邸上去。
作为另一些人的主家,经过了一整夜的寻欢作乐之后,这时候才会从各处娱乐场所里,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赶乘着清晨最后一点凉爽,乘坐着车架品尝着街头小食,簪着犹带露水的香花,赶着回去睡一个回笼觉。
而在卧病在床的申县公李崇,所属的李氏别馆内,由星夜来访的博罗县公高岑主持的私宴聚会,也到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