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担下了天大的干系了……”
“偏生不巧却被秦长脚这厮,正在附近巡检,直接攀连到了我身上……”
“长脚这厮最是好大喜功,稍有小过就紧咬不放……”
“已然有好几个人,都被这厮的小题大做,突然发作给掀翻了……”
“某家好歹是功名出身的斯文体面……”
“可不想去矿场挖煤,或是盐场晒盐啊……”
林东石大声嚎叫着。
“只求东翁看在过往情分上,少施援手,让我出海归乡避祸好了……”
“这个职事也不敢奢望做下去了……”
……
与此同时,离开船厂的巡视的路上,我也在看来自新成立未久的“社统调”,前学弟苏长生负责下初见成效的工作报告,同时正好与镇抚府下的监事院、来自陆务观负责的观察使衙门的数据,进行三方对照。
虽然,都是一些比较小而琐碎的事情,但却很有代表意义。
主要是,随着六州治下物资产出的逐步增长、流通和配给环节的畅通,青州的各地劳役营里,开始出现了一些苟全谋私的兆头。
虽然都是很小处的手脚和流程上所谓的变通之法,比如仗着参与经手和管理的底层职权,额外多领一份物资,多算一份配给,增加额外的损耗,乃至将生产物资的边角料和加工剩余,偷偷拿回家去另作他用等等。
但已经足以引起我的重视和警惕了,所谓的防微杜渐,都是从这些细微处开始的。
人毕竟都是群体动物,也会按照亲疏远近的需求,来自己谋取私利,虽然很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始,但是不做理会的话,因此放任人心的贪念与私欲,造成由小及大的惯性和积弊,很可能是整个正常体制的额崩坏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