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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花甲稚龄亦不能免……”

“是为地方未闻有大户、宗族者……而少有饿殍遗道……”

这就是刘延庆,在先行发出回奏扎子里的评价和结论。

当然了,他只是比较谨慎的,把他在表面上所能见到和推演出来的东西,相对完整而客观的呈报上去。这样虽然不免失之立场和倾向性,但从背后推动这些事情的那些人,也没有办法挑剔他的毛病和错失。

顺便还可以和同行前来的那些人,提前进行分割和区别开来,以免被牵扯进去。

至于更深层次的一些东西,以及相应的感触和推想,那是准备留下来作为日后交涉和保持善缘的资本凭据呢。

毕竟,他还是想在日后的军事生涯里大有可为的,留下这个渠道和后手之后,他也比其他人更有优势的多。

至少,他的心胸可并不满足于与在父帅的羽翼之下,做个受人敬畏的军中衙内,或是阵前斩将夺旗的勇猛锋将而已;只是受限于国朝军中避嫌的例制,他在淮南军中的发展前程,在现有的基础上也已经到了顶头。

以淮南军中的气氛,或许可以容得下一个作威作福的衙内,但是一个上进有为又背景深厚的少帅,就是典型的异类了;无论他如何努力和表现,也只会被大多数人和门第、父荫之类的理由,联系在一起。

若想要有上进的余地,需要跳出这个格局,另谋一番施展和发挥的空间和机会了……

……

与此同时,我正在仔细的观察着一份大地图。

更加精细一些,并且加了许多额外标识的安东道地图上,可以比较明显的看出各种势力的地理分布和基本的山河险要、城邑折冲。

而如此完整地图的原版来源,当然不是罗藩给我提供的。作为当地经年日久的大势力,对方也不可能利令智昏到,直接给我提供这种涉及到,自身安全和军国大计的机要内容。

事实上这份东西,或者说这套东西,是从薛氏密藏的几处据点之一中得到,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位薛鼎封诚然不欺我也。

这东西可比如何真金白银或是珠宝奇珍,更加珍贵和稀有的多。算是我从薛氏覆亡之后,所获得几样最有价值收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