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是我从广府乃至岭外之地,直接或是间接招揽而来的那些生员和士子,他们有许多人都出现了动摇和惶然,但是大多还没有变成实质上行为和举措;
而其中表现最为垫底的群体,则是来自江宁——润州地区的人士,那些试图和观风团暗通曲款,乃至有所投靠和指望的不坚定分子,主要就是出自这个群体。
这也不难以理解,他们来自的家乡本身,就不可避免受到当地江宁行在的影响和干预,因此只能针对性的限制使用了。
而再度出现在我面前的益都城,已经不失为一个人声鼎沸,商旅幅集人烟稠密的望要大邑。
光是五门外的郊野之地,各种附冀的民居和商肆,就如贴着城墙摊开的不规则大饼,呈现密密麻麻散布在南来北往的视野当中,一直延伸出好几里的范围。
而沿途遇到的那些见到我的仪仗车驾,敬畏的自发聚集退跪在路旁,纷纷低头行礼和问好的沿途军民百姓;
虽然大多数衣裳还有些破旧和补丁,但还算保持整洁和干净,至少不是人人面有菜色,也不是那种营养不良的青黄交加,看起来也是精神饱满而声音洪亮。
而在这城郊的地区,其实还是夹杂了大量的外来落地商旅;以及按照不同分工衍生出大量,为城区提供相应服务和杂役的底层社会人士来;当然了,他们主要来自那些收到编管和限制的新进人群。
在淮东的体制下虽然还做不到后世中国那种,几乎家家户户都无所遗漏,但稍成规模的黑户口和非监管下的人口流动,却是不允许有存在土壤的。
就算是外来的商旅,想要在淮东境内落户开业或是长短期的深入内陆行商游历,也需要相应的连带担保,并且雇请足够比例的本地人,来创造相应就业和就近监管的机会。
方兴未艾的淮东虽然不缺乏商机和市场需求,但是想要获得足够的准入门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相应的机会和利益创造出来之后,也只提供给那些能够把握形势,别出蹊径做出贡献的人。
而在另一种角度看,从某种意义上说光看这城郊的规模,作为淮东首府的益都城,已经可以有向广府十二区排名最靠后的几个区,继续看齐和靠拢的潜力和资格了。
而进入城郭之后,经过了数年移民填户的不断营建和修缮,乃至对于城内坊区的改造和绿化,潜移默化的变迁,也已经是相当的明显了。
虽然人人依旧行色冲冲,而车水马龙的往来纷忙,但是精气神的面貌上,又是另一种风貌和时尚了。
骑马踱步在期间,规划整齐而沟渠干净的大街小巷里,哪怕是看起来家居简陋的蓬户之家,也有点点自种的花草点缀其间。
而进入四使一府所辖的重要部门云集,而主要居民与军队、官府关系密切的内城之后,这种趋势就愈发的明显。
沿街皆是一色水磨光鉴的群墙,左右一望皆以雪色白垩和石灰粉墙,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槅,皆是新鲜细雕原色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下面垫以虎皮石台矶,凿成青萝蔓草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