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然将这些原地待命和休息的将士们,笼罩在一片激烈的呛咳声中。
又花了好些功夫和时间才重新打开不远处的城门后,脸上已经被熏黑的索超及其部下们,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在汜水关这段突出部的城头已经彻底失守无可挽回的情况下,那些守军已然采取了某种预置的断后措施,而令后续追击的生力军吃了一个大亏。
他们在城墙下准备了一条木板铺盖的油槽,在守军退却前打破遮盖让这些混合了火油的油料流淌的满地都是,然后当部分断后的守军,站在这些木板上且战且退之时。
最后不分敌我点火焚烧起来,顿时将乘胜追击的南军将士给烧了个焦头烂额。
而被大火阻挡和分隔在外关城下的追击部队,还遭到了隔着火场的北朝铳军列阵以待排射反击;当场避无可避的死伤累累,好几个营头所属溃不成军当场散了架子;负责率领他们的左统领,东南路军中人称“百胜将”的韩涛,亦是被数弹所中阵亡当场。
而威宁军的第三统将虞辛,人称“虞豹子”的猛将,亦是因为身先士卒冲的最快,结果被大火隔断在外关城的另端,而在敌众的围攻下几乎尽数全灭。
于是,索超这样率先登城并且平四站稳脚跟,而为大军打开通路的先登勇将,就成为了军前为数不多值得大肆嘉奖的亮点,和用来鼓舞和宣传的典范事迹了。
由此,也奠定了他这个“急先锋”的名头和新绰号。
只是,尚且有所美中不足的是;把他召集过去的本军统制官周子虞,虽然充分肯定了他的登城之功,拍着胸口保证和嘉勉他的功劳;
但也隐约表示了,对于他在战斗中主动招唤,前军所属将士来帮忙的行为,多少表示了某种实在有些不合时宜的异议,以及只能下不为例的态度。
然后,他就的处理一下自身的问题了。别处的伤口都还好办,以他的级别和功劳军中有得是妥善处置的办法;但是那处圆护被打碎,又嵌入胸前皮肉的伤创,就有些棘手了。
因为虽然伤的不深,但打破的圆护碎片和铅子一起,都可能嵌在皮肉里,用寻常手段和器具是无法完好取出来的。
而眼下军中最擅长处理火器创伤的,无疑是同样以运用火器著称的前军所部,因此,几个部下搀扶这索超,很快就找到了位于城下后方的前军驻地。
而作为某种意义上的难兄难弟,他在战地救护营里遇到了前来换药的郦琼,只觉得脾气相投而一见如故起来的种种故事,却又是后话。
与此同时,在“只有火器才能对付火器”的命令下,来前军的大队铳兵也得以开上已经夺取的外关城楼,开始占据了制高点而与那些退守内关城的北军,密密麻麻的隔空对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