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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麾下有部队对于旧日归属念念不忘,而各种藕断丝连暗通曲款,并不是怎么值得炫耀或是与有荣焉的事情。

但是如果能因此得到足够的好处或是为此受益匪浅的话,他还是可以保持某种沉默和宽容的态度。

比如此时此刻,他倒巴不得前军所部能够籍着旧日的渊源,勾连那部淮东军多打上几战,多歼灭些敌寇,最好彻底打开通往洛都的坦途才好呢。

虽说,淮东方面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如此支持和投入前军所部,自然是所图非小的,甚至别有筹谋和策划。

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或者说与他眼下进行的事情有什么实质上的影响么。

虽然他私下里其实负有针对性的任务,但是如果能够在这个二次北伐战场中,取得足够耀眼的功绩和成就的话,那以一介北伐功臣的身份,就再也无须再介怀幕后那些人的眼色了。

难道他们还敢公开质疑,抑制和削弱淮东的任务,可比帮助国朝完成北伐大业,以及开国以来十数代人的宿愿还要更加重要么。

为此,他特意对着那些留下来的少数高层将官,语气肃然嘱咐道。

“且不论你们的手下,在军前怎样的杯葛和非论……”

“淮东所部始终都是前来襄助的友军。”

“只要上了战阵就不要在动其他的心思,凡有敢推延迟违的……”

“莫怪我阵前军法无情,株连不放了……”

……

沧州境内,与隶州交界的昔日输漕运河淤积处。

别号陈王孙的陈渊,也在亲自带队保护和警戒着,一群正在深浅不一的河道中忙碌着的各色人等。随着被拔出来的标杆和投入水中的量线,时不时有大团的泥浆泛起而沾染在他们手脚之上,但是他们一丝不苟的专注表情和动作,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一般。

相比此刻的闲暇和静谧,他觉得这段时间,自己简直成了事事都能派上点用处的多面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