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驱流民以填壕而死伤殆尽之后,然后又是让那些地方的土团和义军武装打前阵,这一连步步为营的串组合拳打完之后,现在也终于图穷匕见推进到了,事关生死存亡的核心城区争夺战了。
虽然他用亲兵和骑兵队,发动了好几次成功的反击和袭营,击溃和挫败了至少数千的敌势,烧毁营帐数百顶;但是无奈手中可以掌握的出击力量太少了,并没有办法把这些胜果扩大化,就重新被那些平卢军给强制收拢和弹压下来了。
至于城中这些兵马就比较勉强了,以他们半脱产操练下来的组织度和训练度,大多数人放在城墙背后守御还好,若是冒险带出去主动出击的话,能够收回多少来就完全不好说了。
“岳兵使……援兵什么时候到啊……”
“放心,只要坚守下去,少则三无日多则一旬即可解围的……”
在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之前,那些本地屯卒和守备兵们,那种期盼而犹豫的眼神,让他心中很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面对漫山遍野的敌势,自己虽然有着必然的信心和为此献身的决意,但是显然这些新募在他麾下未久的本地兵额,就有些良莠不齐而隐隐有些动摇和慌乱了。
因此,除了严厉的弹压军中的议论和非闻,打杀那些私下动摇军心的分子之外,他还必须冒着莫大的风险而长期的坐镇指挥在,城头这个方便大多数人看到的位置,以实际行动来表示破釜沉舟与城协亡的决心和意志。
而在他下方的不远处,副将陈渊也再次陷入某种生死危机当中;他虽然没有上阵搏杀的勇力和技艺,但是拿着数只火铳放在身边,按照操条逐一的装填和放射,还可以起到助阵和杀敌的作用。
只是当他靠近城垛边上试图观察敌情的时候,一名扑倒在尸堆的敌兵突然跳了起来,赫赫有声的嘶叫着举着半截断刀将他扑倒在地,又用力压下他推拒的手臂而一点点的在绝望中,刺透割破他的袍甲缝隙迅速淡出一团变大的血迹来。
这时,一面藤牌突然挡隔在他的面前,堪堪挡住了刺过的断刃,又顶的对方一个后仰,却是再也站不稳脚步而后脑倒磕在垛口上,淡开一大片血色来。却又被人抢步上前不放心的用铳刺,在胸口和脖子狠狠捅了几下才算了账。
“老老王,你还活着……”
陈渊有些惊喜看着对方地叫道,救了他一命的居然是那个老兵油子王秋,他现在是权领刀牌队正;只是不久之前陈渊可是亲眼看见被敌人缠抱住,而毅然推举这一整条云梯上的敌人一起坠下城去的。
“老子的命可是硬了……”
披头散发浑身撕扯成破布跳跳的王秋,龇牙咧嘴的回应道。
“就算他们死了我也死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