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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满桌置办精美的饮食,明显不能掩盖弥绕在期间,各位人等脸上的愁云惨淡和心思重重;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算是当初得以逃亡过江而保全身家性命,现在看来却也不过是从一个樊笼,跳到另一个樊笼里而已。

因为,一个延迟了许久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他们这里;就在这个春天里那位淮帅麾下的人马已经平定了辽地,还在辽东城下彻底击灭了北方引来的塞外援力;

于是,这下连他们在大同江北之地站稳脚跟,再伺机扰乱实力相对孱弱的安东道东南诸藩,进而凿穿其境与在辽东起事和割据的同党,就此连成一线而相互呼应的计划,就此彻底破灭了。

反而因此发现,己方实际上就此已经陷入到了淮镇及其附庸势力,多方面的包围当中而形同困兽之局了。

想到这里,一些人频频看向一贯负责后百济国的情汛和侦闻,乃至暗杀破坏等阴私事务,现在却已经实质上被边缘化的银台司总负责人,也是在场惟一做男装打扮的女性曲连珑,不由的眼光有些飘忽和不善起来。

至少在表面看起来,这一切都是由她手下的应对不善,所招引来的事端和祸根,而贸然给根基未稳的后百济国制造了一个不死不休的大敌;

但在这种外援断绝而四面皆敌的情况下,若不是现在还需要她背后的博罗会,在地方所提供的消息和长期经营的资源;

就算是她和她背后的势力在后百济国建立当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和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就算她手下依旧掌握这若干令人忌惮的秘密力量,也早就有人想要和她好好清算下这笔烂账了。

第1129章 浪奔(四)

辽东城。

名为小银安殿的都督府大堂里,清婉悠长的歌声绕梁,婀娜多姿的舞乐翩翩,芬芳扑鼻的花瓣随着摇曳清扬的裙摆罗带缓缓飘落。

杯盘交错之间满是酒酣耳热的惬意溢于言表,儿臂粗的灯烛和大盏鲸油照如银昼,还散发出乳香和石脑的气息来;正好在这场宴会上,进一步把事实和名分确定下来。

挟以北征黄龙府而平定自立近百年的北盟大胜之势,当场经过论功行赏和进一步的人事调整;毕竟,随着北面一下子多出的一大截直接或是间接的控制区,原本的资源分配计划和人事安排,就不免有些跟不上和脱节了。

比如北面授予个人名下的田庄分配和迁转过去附庸领地的划分;因此,一个个欢天喜地上来领受的仪式和过程,让全场的气氛再次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然后才是那些海外远藩的使者和代表,象征行的献上礼物和相应的问候之言。而曾作为安东罗藩对外交涉和商贸往来的家老,兼淮镇大行人的罗思谨,则籍此机会为我一一介绍起他们的来历和背景来。

光是扶桑藩那边就来了七家代表,除了一贯与安东往来比较密切的数家北九州诸侯之外,就连扶桑东国的平氏和西国的源氏等两大武家首领,也派来了旁支的成员且做观礼和见证,似乎也有各自的诉求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