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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些来自山后其他地区平卢军,可以说是后路断绝而无家可归了。在究竟是继续救援幽州,还是回头去抵抗河北军的分歧上相持不下,最后遂当场哗变内讧起来,死伤了好些个军将,打散的溃兵更是在地方烧杀大掠起来;

结果等到淮军杀至妫州州府怀戎县(今河北省涿鹿县西南保岱镇)时,一场排射、炮击之后的正面骑兵突击,就将这些争相内斗不休的平卢军打得落花流水,余下城中没来得及跑掉的数千人,也毫无战意和斗志当场请降了。

因此,如今淮军先头部队已据有了山后的妫州(今河北怀来)和儒州(今北京延庆)、以及军都径和石门关的太行——燕山诸要,就等更多的后续人马跟进和驰援了;

第1240章 底定(六)

河北,沧州前线的一处小军垒里。

刚刚完成军备视察的本州兵马使鹏举兄,正在靠着墙垒边沿和大多数留驻士卒一起吃着军地风味的午食,吸溜、呼噜的狼吞虎咽之声一时不绝于耳。

原色的粗陶碗子里,是水抄碱头的宽边荞麦褐条子,洒满自种的碎芹和葱花,炸过的茄条和瓜片,唯一点缀期间的荤色就是一绰纹理泛白的油煎鲸肉沫子,或是大块暗粉色的代肉,几片黑乎乎的灌肠、挂腊。

再倒上一大勺子发酵鱼膏熬煮的酱汤,正是有汤有水,有肉有菜的一顿日常汤饼伙食。

身为一方都监官和地方守将的身份与特权,他也就是比别人多一条炙烤得焦黄的小河鱼,以及半罐子漱口的甜茶汤而已,就连带来的果子罐头都给开了给没人分到薄薄的一片。

但他依旧和大多数士卒一般吃的有滋有味而满头汗水淋漓,最后就连残余的汤水都没有剩下多少,鱼刺也嚼烂成渣而细细的吞咽下去,而一点儿都不见的浪费。

吃干抹净之后再从随身携带的囊袋里,掏一把盐巴炒过的焦脆豌豆,就是他闲下来想事情时的零嘴而已。

不知不觉间,他在这个任上已经又三年多时光了,却让人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一般的,又发生和见证了许多大大小小事情。他也从那个生涩犹然而患得患失的外附将头,被军旅生涯打磨的愈加干练老成和富有城府起来。

虽然从在沧州筚路蓝缕的延边开拓以来,这只在册七千员额而种类齐全的沧州军,已经被他打造上了自己鲜明的烙印和特色;但是能够有机会的话,他还是想象其他那几位延边驻防兵马使一般,指挥上一营或是数营的主战营团,成为威慑一方的机动野战序列;而不是在这些介于二线防戍兵和州县守备团之间的半脱产地方军伍当中,继续高不成低不就的厮混和将就下去。

但是在这里呆了两年时间之后,他似乎也逐渐的被人忽略和淡忘了,而基本消失在了淮镇上层大人物的眼界当中;就好像是当初那个格外得到年轻镇帅青眼有加,而亲自为之撮合婚事,又委以独当一面机会的幸运儿,作为当时一个短暂的热门谈资和话题,就此昙花一现后又泯然于众人了。

而这些年他大小战事打了不少,破敌建功的斩获也积累了好些,但是相比淮镇在其他方向的进取和开拓的成果,就实在有些乏善可陈而不值得一提了;

在此期间为数不多的好消息就是,他夫人李娃所经手的市肆连锁生意,却是越做越大而愈加的兴旺发达起来,连带吸收和安置了不少军眷和遗属,而以善于持家和经营的贤德手段,在上层圈子当中都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