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勒转马头,与李纲说道:“伯纪,你也是公务繁忙,今日便送到此处,来日清池再聚,临别再送你一份礼物。”
李纲听言自然欣喜,却是也有些疑惑,左右看了看也没有发现郑智带了什么东西,问道:“相公,什么好东西?”
郑智看得李纲如此不客气,哈哈一笑,转头从马背之上拿出一物递了过去,说道:“这把弩,跟了我三年,能射百步,精准非常,皮甲轻松洞穿,几十步外铁甲也能射破,今日送与你,来日战场同走一遭如何?”
李纲伸手接过弩弓,摸了摸光滑的弩臂,弩臂已然不是木头的颜色,略微有些发黑。看得这柄硬弩,李纲左右把玩了几下,开口笑道:“多谢好礼,来日我便持此弩随相公上阵,也亲手杀几个蛮虏,人生快事!哈哈……”
“好,今日别过,来日再会李知府!”郑智打马回头,也是一句调笑。
李纲拱手,目送郑智打马走远,才慢慢回头。
……
清池县内,燕青连赶两夜,回到城内,与武松汇合之后,便按照郑智的吩咐开始监视朱仝。
朱仝大多时候都在知府衙门里并不出门,出门便是带着一个小衙内在这街市上玩耍。这小衙内自然就是沧州吴知府的儿子,对于这份差事,朱仝倒是也乐在其中,人与人的交际,从来都是尔虞我诈,朱仝经过这一番苦难之后,每天陪着一个孩子,反而自得其乐起来,也是难得的舒服日子。
若是就这般下去,没有其他左右的事情,朱仝这一辈子大概也就是跟着吴懂了,做一个护院的头领或者管家之类的差事。吴懂也有些门路,官运应该不会太差,朱仝应该也是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平常也是逍遥自在,大致也不会受多少旁人鸟气。也许比个县城的都头更加受人尊敬。
至于以后老了,这朱仝从小带到大的小衙内,自然更会对朱仝尊敬几分。也会有朱仝一个不错的晚年。
今日到得傍晚,吃罢晚饭,朱仝照例带着吴家小衙内出门逛一下。
带得几贯钱,出得衙门后门,小衙内被朱仝架在脖子上,这小孩倒是十分乖巧,与朱仝极为合得来,在朱仝肩膀上也不乱动,时不时问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朱仝也笑着一一回答,心中也在想,过得些时日,安稳一些,便把郓城的家人也接过来,如此也算是回归了安稳的日子,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朱伯,往那边,那边有人卖艺呢。”小衙内看得街道远处有些不少人围作一团,哪里还会没有兴趣。
“嗯,就往那边去,许是有人卖艺,胸口碎大石之类的,热闹得紧呢。”朱仝也知道沧州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就是连卖艺的都不能耍刀枪,只能耍棍棒,沧州已然就不准带兵器的江湖人走动了,胸口碎大石之类的还是可以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