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北关口之下,倾泻下去的石块,已然堆积成了一个小坡一般。使得城下的高丽人连长梯都搭不稳,还要费力去清理一些地面的石块。
城头之下,瓮城之内,还有许多匠人在忙碌,一柄一柄的弓弩从城上而来,工匠们不断给这些弓弩安装新的弓弦。便是这些弓弩不断攒射,弓弦也不断被崩断,需要及时的修复。
也有许多弓弩的弩臂在高强度的攒射中,直接断裂,也就没有了修复的余地。
大同西北,草原之上,甘汉与肃汉两部,奔出了几百个十岁出头的少年,带着清水与干粮,不断往东飞奔,寻找着从古北之外西去的女真人。
归化关口,呼延灼更是亲自打马出关,在关外之地四处飞奔,寻找这女真大队人马的踪迹。
临安府杭州城,刘延庆结束了一天的操练,与儿子刘光世一道往城内而去。
刘光世头前在城外军营校场之中,整天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此时进城了,反倒多出了一些精气神,脸上多了一些神采。
如今这父子二人,在这杭州城里倒是多收人敬重,便也活得极为舒服,似乎这整个大宋朝都在指望这父子二人力挽狂澜。就如那历史之中所有人都在指望岳飞能击败金人一样,那个时候的岳飞,应该也是人人敬重的。只是岳飞击败了金人之后,事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父亲,今晚孩儿有事外出,便不陪父亲用餐了。”刘光世开口说道。
刘延庆闻言,侧脸看了一眼,问道:“我晚上都没事,却是你晚上有事了,看来你在这杭州城里倒是结识了不少人啊。”
刘光世闻言一笑,答道:“这还不是托了父亲您的福,您如今是枢密院使,旁人轻易见不得您,便也只有来寻孩儿了。今夜做东的是杭州城里一户粮商的公子,请喝几杯酒水而已,想来也是想参与军中粮草供应之事,孩儿先去试探一番,再来给父亲禀报定夺。”
刘延庆闻言点了点头道:“哈哈……今夜可只有几杯酒水?怕还有这些江南小娘吧。”
刘光世听得父亲调笑,也不作伪,直白答道:“父亲,要说这江南小娘,与西北的小娘当真不一样,便是说话都软糯温柔,这一趟江南,来得值。”
刘延庆闻言,也不生气,男儿世上走一遭,这些东西本也是应该。何况还是在军阵效死的汉子,在这些事情上便更放得开一些,及时行乐也算是不白活。
“你看这江南之地,似比那汴梁更多了几番风味,真是个好地方啊。”刘延庆一边左右打量着,便也感叹了一句。
刘光世笑道:“父亲,以后不若就让官家封我刘家在江南做官吧,那西北就不回去了。以后我们刘家就世代留在江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