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久不愿怯阵,便平静地走在她的身边。
哪怕这么久,他们依然谁也没放下警惕。
“那里还没修么?”宁长久望向了乾玉宫废墟的方向,发现那里的废石被清理了干净,杂草丛生。
赵襄儿道:“因为娘亲来时,乾玉宫的旧址便是如此。如今她走了,乾玉宫便要恢复原样,或许这就是当初皇城那场大火的原因。”
宁长久轻轻摇头,道:“你不想修缮它么?”
赵襄儿淡淡一笑:“修过几次,但怎么也修不起来,或许这就是娘亲的意思。”
宁长久看着乾玉宫那边的野草,道:“一切回到起点,真的有意义么?”
赵襄儿道:“我不知道,但是娘亲无论做什么,都喜欢画一个圆,无论是什么样的安排,她都必须前后串联完整才能满意,所以我也时刻怀疑,我是不是娘亲那个圆中的一颗珠子。”
宁长久道:“如果她只是利用你,你还会敬爱她么?”
“会。”赵襄儿道。
宁长久又问:“如果她要杀你呢?”
“那我就只好对她拔剑。”赵襄儿幽淡笑道。她敬娘亲,但绝非那些历史上赐毒酒就饮,赐白绫就挂房梁的愚忠之人。
宁长久看着乾玉宫遗址中如火的枫叶。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罪君,罪君的真容他已忘得干干净净,但他依旧记得罪君画圆时的样子——那是一眼就难忘记的,真正无可挑剔的完美之圆。
莫非她真的是朱雀的女儿?那位娘娘,难不成是神国之主?若真是如此,这一小小的赵国,又如何能够容纳下触及神国的谋划呢?
宁长久不由想起了师尊,短暂失神。
这要命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