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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过国家的安危责任,在王元朗几句话语之中,忽然就全部压在了徐杰身上,便是已经到得边镇的徐杰,心里其实也并未真的有这个准备。一个硕大的国家,万万人口的未来,忽然就到得自己肩膀上了。这种感觉,徐杰从未经历过。

事情到得这般地步,真要找出那个要负责的人,应该是汴京里的皇帝夏锐。

但是徐杰忽然把这些都扛在肩上了。应该吗?值得吗?有必要吗?有好处吗?

这些问题,徐杰在这忽然压力倍增的一刻,真的在想。

回头再一想,这几个问题,重要吗?

兴许真的不重要,这大华朝,虽然是夏家的。但是这天下,并非只有夏家。徐杰想得起记忆里的一些事情,吴三桂开了山海关,有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有了包衣,有了奴才,有了留发不留头,有了拖在汉人脑袋后面的大辫子。

有了“宁与洋人不与家奴”的话语。

所以这大同失不失得?这大好河山能不能破碎?能不能让万万人卑躬屈膝口称奴才?能不能让万万人被肆意杀戮奸淫?

如果这万万人只是历史里的一个数字,只是话语故事里的谈资,那也罢了。但是此时这万万人,就是徐杰眼中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徐杰吃着他们种的粮,穿着他们织的布,用着他们生产的所有东西。岂能真的不管不顾?

面对这些问题,头前那几个值得与否、必要与否的问题,又算得什么问题?

“王枢密,在下只有一语,死而后已!”徐杰答道。

王元朗露出了一丁点苦涩的微笑,接过亲兵递来的地图与一些文书,把地图摊开在桌案之上,只道:“徐文远,且上来看吧。”

徐杰点点头,却又连忙转头与张立说道:“张大帅,请!”

张立走到头前,便听王元朗指着地图开始说着边镇局势,哪条路好走,哪条路不同车架,这里几日路程,那里几日路程,室韦人在长城之外聚兵的态势,辎重情况,匠人多寡,士卒那部堪用,哪部不堪用。

哪个军将擅攻,哪个军将擅守,哪个军将秉性如何……

事无巨细。

徐杰甚至随后拿起桌案上的笔墨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