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我的?”
“是,福晋吩咐了,侧福晋若有不喜欢,只管告诉奴婢,之后再请亲家夫人送更好的来。”
李氏已然呆住,娘家虽非钟鸣鼎食,也富足有余,金银珠宝并不至于叫她如此惊讶,实在是乌拉那拉府上的心意,居然正正经经把她去赴宴当一回事。
她小心翼翼地问:“难道,其他宾客也……有?”
丫鬟笑了:“侧福晋您这话说的,一来乌拉那拉府上不敢如此张扬,再者,能帮着福晋分担家事,为福晋排忧解闷的,只有您呀,这是亲家夫人单单对您的谢意。”
话说的多巧,只说乌拉那拉家不敢太张扬,而不是负担不起给每一位宾客送珠宝。
前阵子,兵部侍郎马尔汉府里摆周岁宴,给宾客送胭脂水粉,听说事后就遭御史官弹劾,但圣上认为马尔汉老年得子,值得庆贺,才不予追究。
如此,乌拉那拉府上不张扬是应该的,但人家不是办不到。
李氏上前来把玩一支红玛瑙金簪,心中暗暗念道:佟皇后出身辽东第一富族,岂能给最心爱的儿子,找一个穷酸人家的姑娘。乌拉那拉家只是向话。
“侧福晋?”
“每一件我都喜欢,我一会儿亲自去谢过福晋。”
然而丫鬟却道:“福晋说,近日事忙,中门下常有乌拉那拉府上的管事和小厮出入,就怕有人迷糊走错道,冒犯了您,还请侧福晋这些日子不必过去,待宴请那日再相见。”
李氏客气地一笑:“我记下了,请福晋保重身子,不要太辛劳。”
看着下人们远去,李氏的心突突直跳,打发丫鬟收拾珠宝,又让乳母们抱念佟去里头睡,她匆匆走到窗边,推开窗猛吸一口湿冷的空气,脑瓜子才冷静了几分。
要知道,宋格格这才走多久,怕是回屋凳子都还没坐热,福晋那儿就送来这样的话。
她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但也证明了,宋格格能有什么心思,乃至自己能有什么算计,都逃不过福晋的眼睛,甚至早在她们动心前,福晋就提前想到了。
李氏捂着心口,不断地告诫自己:“别招惹她,千万别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