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又一次沉入水中,由着胸腔受浴水的压迫,与其心里喘不过气,不如真的喘不上气,用躯体的辛苦,来掩盖内心的折磨。
待得八福晋等回丈夫一起用膳,时辰已不早,城中夜色深浓,饶是如此,乌拉那拉府的两乘轿子,还是停在了四阿哥府的角门外。
胤禛亲自迎到门下,将岳母和嫂嫂请进话时,就忍不住哽咽了。
胤禛劝道:“您若是哭,毓溪就更忍不住,今天都哭好几回了。我想着她此刻一定最想见到您,只能劳动岳母辛苦一趟。”
觉罗氏感激不尽:“四阿哥客气了,还得是您的体贴,我才能见着福晋。在家得到好消息,便是坐立不安,巴不得能道:“还怕车马太张扬,才坐轿子:“嫂嫂一会儿要劝着些,别叫毓溪又哭了,她得静养。”
“是,四阿哥请放心。”
“此外德妃娘娘已传下话,准许毓溪回娘家安胎,或是请岳母和嫂嫂道,“娘娘大恩,实在是福晋的福气。容我多嘴一句,四阿哥,还是一切照着规矩来,莫要树大招风。”
胤禛颔首答应:“岳母提醒的是,一切照规矩来。”
胤禩的心,猛地一颤,但他不愿对妻子表露,提起精神安抚道:“日子还长着呢,四嫂嫂有她的福气,我们也会有自己的福气,你我结为夫妻,难道不是老天的偏爱?”
八福晋眼神一晃,终于从嫉妒的深渊里把自己拉回得对,我们的福气还在后头。”
胤禩稍稍松了口气,便道:“我去沐浴,为我准备饭菜吧,霂秋,我饿了。”
八福晋答应下,仿佛不愿叫丈夫看见自己嫉恨旁人的嘴脸,避开了胤禩的目光,召唤下人来伺候主子沐浴。
而胤禩离开妻子后,被下人伺候着洗去一路风尘,当身子舒坦地浸没在热水中,心房受到水的压迫,胸膛微微发窒,他不得不睁开眼坐直些,不敢将整个人都没于水中。
“主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都退下。”
“主子,您不能泡得太久,会犯晕眩。”
“那就过一刻再进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