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眉头紧皱,僵硬地点了点头。
文福晋说:“可眼下,佟公爷对四阿哥不冷不热,大事小事从不为四阿哥说半句话,显然是看不上四阿哥了。要知道,索中堂只是您一人的叔姥爷,但佟公爷,可是所有皇子的舅公,孝懿皇后不在了,他何必再捧着四阿哥,除了您之外,当然要挑一个他自己喜欢的皇子,如今谁还会巴结四阿哥?”
胤礽皱着眉头,不禁嗤笑:“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他佟国维不正是所有兄弟的亲舅公吗?”
文福晋低头道:“妾身无知乱说的话,您当个笑话听吧。”
胤礽道:“那么在你看来,没人巴结四阿哥家,德妃在皇阿玛和皇祖母跟前能呼风唤雨,外头的大臣难道不巴结她,不巴结老四?”
文福晋谨慎地说:“太子妃娘娘与您大婚前,妾身就与四福晋相熟了,那会子人人都说,四福晋是替四阿哥来巴结您的,但四福晋与我,不过唠几句家常,从不提及朝廷。”
胤礽哼笑道:“放心,怪不到你头上,我若觉着不合适,也不会让你与老四家的多往句不合适的话,太子您是东宫,是皇上最珍爱的儿子,大臣们去巴结其他阿哥们做什么呢,作死吗?”
胤礽一愣,待醒过味来,不禁哈哈大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他们巴结其他皇子,就是作死。”
文福晋暗暗松了口气,话到这里,太子这边和四福晋那头,她都不亏欠了。
夜深了,侧殿中,胤礽一脸餍足地享受着文福晋事后的伺候,慵懒地舒了口气,待她净手更衣,又端来茶水,胤礽才坐起来。
在文福晋这儿,连茶水,都是送到嘴边喂着喝,胤礽正要喝时,突然笑了。
“太烫了吗?”
“不是,是想起我跟着皇阿玛时,哪个宫人敢这样伺候我,皇阿玛若知道了,他们怕是脑袋也保不住。”
文福晋慌地跪下,险些泼了茶水,哆嗦着告罪道:“太子息怒,妾身只是、只是难得伺候您一回,才过分殷勤了些。”
胤礽苦笑:“说你不是了吗,不过忆往昔罢了,感慨你们来了后,我才算过上好日子。”
文福晋虽然年轻,却是太子身边的“老”人了,怎么都比太子妃更了解自己的丈夫。
深知皇上是太子的天,亦是他最大的恐惧,父子关系一年不如一年,这会子几句话,就不难猜出,太子又为了皇上,为了他的兄弟们,不高兴了。
“起,给四福晋的贺礼,日落时才刚送出去?”
文福晋点头:“妾身也听说了,但不知缘故,想必是太子妃考虑周到,挑选物件花费了时间,横竖是送去了,谁又敢说东宫不如旁人跑得快呢?”
胤礽懒得追究,但道:“你与四福晋相熟,我问你,如今是不是所有人都巴结他们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