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小娘正拿出米,放在手心里唤周围的鸟雀。她们还是前天那样的打扮,其中一个水灵漂亮的小姑娘、非穿着男子的巾袍,另一个穿的是花里胡哨的衣裳。
朱高煦不想继续纠缠那二十贯钱的问题,便随口对那小娘道:“小兄弟,这鸟叫黑翅鸢,吃荤的,虫子、野兔、田鼠什么都吃,就是不吃米。”
“啊?真的么?”小娘一脸无辜道。
朱高煦道:“小兄弟是云南人,还不知呀?它们最近两个月到滇池边来,是来交配的……”朱高煦打量了小娘那身巾袍,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英俊后生,微笑道,“一般这时候,鸟雀都会梳理好羽毛,把最漂亮的一面展示给异性,好吸引对方。”
小娘的脸顿时绯红,不过她似乎很开得起玩笑,居然还带着微笑道:“兄台涉猎甚广、知道的不少哩?”
旁边穿一身棉布襦裙的郭薇,也一脸钦佩地仰头看着朱高煦。不过她没有说话,也未表现出她和朱高煦的关系。
朱高煦道:“我来看它们之前,也是问了别人才知道。”
旁边的后生听到俩人说话,一脸不友善地看着朱高煦。朱高煦见状,笑着对后生道:“小哥别误会。”他顿了顿又道,“这种事罢,只要俩人齐心,没别人能插足的。你仔细瞧瞧那小兄弟,和我说话时也在看你,眼睛里全是你,你瞪我干甚?”
这么一说,英俊后生反倒有点尴尬,抱拳道:“我不知兄台何意。”
朱高煦抱拳道:“那我们知趣点、先走了,几位,告辞。”郭薇也款款作万福行礼,俩小娘和后生接着回礼道别。
朱高煦转头对郭薇道:“你看那天上的太阳,好像一只大灯啊。”
郭薇抬头看了一眼,面有不解。
等离开了一段路,郭薇才道:“王爷,刚才那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和那书生好似一对哩。”
朱高煦笑道:“薇儿真聪明。我说的大灯,揶揄之意便是这个……别人孤男寡女要黑灯瞎火,咱们好像一只灯似的照在那里,不是打搅别人好事?”
郭薇急忙掩住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郭薇的病刚好没多久,朱高煦本来是想带她散散心的。但没走多久,郭薇就说要回马车上了,说是看见府上新来的几个丫鬟都长得黑,怕被云南的太阳晒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