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初没有再出房间过一次,饭菜都是由伦子送上来叫他起来吃的,他就像个废物一样被这家人关照着,以各种方式。
他知道伦子有想过要和他好好谈谈,却被南次郎拦下的事,或者说,这段时间内在这栋建筑物发生的所有事他都听到了。听力的飞速上升带给观月的已经不再是骄傲,而是痛苦。这简直就像是他可以聆听到任何人的“求死”一样,恶心死了。
“死神”之名,到底是羽翼,还是枷锁,他已经分不清了。
他不想思考任何事,可是灵活的大脑每时每刻都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乐趣,例如通过表情猜出发生过什么事,通过服饰预言即将发生的事……所谓预判,终于成了他最无法摆脱的能力。
他还是,人类吗?
观月初躺在床上,伸手环抱住自己,整个人蜷缩成虾米的姿势。
到底是身体比较冷,还是他的心比较冷?
他想着。
有点担心。
这是越前龙雅今晚第四次路过观月的房门,虽没说一句话但是整个家的气氛都渐渐沉重起来。
这是观月初自己把自己关进房间的第五天,他这段时间摄入的食物还没有平时的三分之一,急得伦子的眼眶都红了好几次。
你不是最喜欢伦子妈妈吗?现在她都因为你哭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安慰一下?……拜托啊,求你出来吧。
龙雅已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很低,傻子都能看出来观月对这家伙的重要性,伦子和南次郎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阻止。
毕竟是他单方面的啊,龙雅苦笑,面对着观月的房门靠在墙上,一寸一寸地下滑,最后干脆直接坐在地上。
如果观月一直不肯出来的话,那他就待在这里好了,哪怕只是看着房门就已经足够。
如此卑微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