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初从窗台上跳下来,因为肌肉已经僵硬,还差点崴倒,幸好他之前的运动神经还在,没有给幸村嘲笑他的机会,哪怕那种嘲笑在外人看来只是笑得更灿烂了点。
他这么温柔善良不跟那种人一般见识,观月深吸一口气,压下他想过去揍幸村的想法,完全忘了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打不过眼前的这个少年。
“幸村精市,你知道我现在很想揍你吗?”
幸村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铅笔描出的阴影深浅不一,寥寥几笔就把少年的神态勾勒了出来,痴笑嗔怒,不过这一纸之间。观月刚坐在那儿的时候,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漫不经心,被这个长相柔美的男孩画了出来,即使笔尖青涩,但没有人能比他画的更好。
正值华年的那种美好。
这就是感情啊。因为熟识,所以能把对方的每一寸的神态都注意到;因为了解,所以清楚哪里应该突出哪里应该淡化;因为对画中人有感情,所以明白对方的所有美好之处,然后一一在画上呈现。
观月坐在幸村背后一米远的地方,不远不近,刚好能够看得到幸村的每一个动作。明明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举动,却因为主人的美好让整个世界都亮起来,幸村的举手投足都和观月之前见过的画手们毫无差别,但他做出来就是特别有味道,有种独特的美感。
——怪不得能勾引到那么多女孩子专门来看他。
用奇怪眼神上下打量着幸村的观月忘了,他自己也是被围观的一员,虽然刚开始大多数女孩子都是为了幸村来的,但后来一传十十传百,谁都知道幸村身边有了个长相漂亮的小少年,从不下场打球评论却一针见血,单这一点就不知道被多少女孩子记挂上。
“呐,观月。”
就差一小块地方没有涂完的时候,幸村突然出声,惊得正在思考中的观月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幸好有之前做铺垫,他稍微撑了一下就挽救了自己的名誉,于是强装镇定:“你又怎么了。”
“你说我把这张画放到画展里怎么样?清水老师让我出三张画,这张画得不错,过清水老师的审核一定很容易。”
“你居然敢把给我画的画放去画展?”
意料之中的恼羞成怒。
“怎么会呢,我这么善良,开个玩笑。”幸村小心地提起画纸,将橡皮的碎末抖下来,然后拍了拍,抬起头对观月乖巧的微笑。
神他妈的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