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这会儿李慎应该已经知道了天子重伤的消息,他更应该在南疆观望京城局势,待时而动才是。
可偏偏,在他最不该回京的时候,他回来了。
算一算日子,这会儿距离天子遇刺也才二十天出头的样子,京城距离蜀郡少说有三千里路,就算消息是用六百里加急送到蜀郡去的,那位平南侯也是刚刚接到消息,就动身回京了。
几乎没有犹豫。
这就很令人费解了。
七皇子低着头,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闷声问了一句:“父皇,儿臣斗胆问一句,您现在要和李家正式撕破脸皮么?”
如果皇帝要跟李家翻脸,那么就没什么好犹豫的,等李慎进京之后应该直接扑杀这个反贼,但是如果承德天子不愿意与李慎翻脸,那么朝廷对这位平南侯的态度,就要好好思量思量了。
承德天子淡然一笑:“现在你是朕,这要看你。”
这就要了命了。
如今天子的身体状况,七皇子虽然猜到了一些,但是他却不能让天子知道他知道,这话虽然有些拗口,但是朝堂之上,往往就是要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才能存活下来。
就像石头剪刀布一样,要一层层的揣摩别人的心思,你比别人少想一层,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七皇子低着头,最终沉声道:“父皇,若是儿臣做决定,当暂时不动李慎,但是他既然主动来了京城,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再回到南疆去,派些人死死地看住他。”
承德天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七皇子。
“平南侯府谋刺于朕,就是李慎主使,险些便杀了你的老父,你就对他如此仁厚?”
七皇子浑身一颤,跪地叩首道:“父皇,李慎这贼子,儿臣恨不能现在就将他食肉寝皮!但是儿臣先前已经说了,大晋社稷要重过儿臣的私仇!”
承德天子脸色冷了下来,注视着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