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翻开其中一本,细细看过一遍之后,合上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翻开了第二本。
总共三十多本奏书,哪怕是沈宽本人,也没有耐心一本一本的看完,到后来只是简单扫一眼了事,但是元昭天子就这么一本一本的详细看了一遍,等他合上最后一本奏书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天子叹了口气。
“诸公,西南那边的情况,朝廷应该派人去西南核实,如果西南真的闹旱灾了,朝廷该免赋的就免赋,该赈灾就赈灾,没必要这么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
元昭天子看了沈宽一眼。
“沈相以为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是太康天子说出来,那么下面的大臣已经可以听出其中偃旗息鼓的味道,多半就不会再说下去了,但是说出这话的是年幼的元昭天子,沈宽等人又是辅臣,理论上现在是几位辅臣在执政,而不是这个年幼的皇帝。
于是,沈相微微皱眉:“陛下所言极是,的确应该派人去西南核实情况,但是朝廷应当做的准备,也必须要做,不然再这样下去,西南便会再也无法控制了!”
他低头道:“再有,远在永州的李侯爷,也应该抓到京城里来问罪,就算不问罪,也要带回京城来看着,不能让他继续留在永州了!”
天子苦笑着看了一眼沈宽。
“沈相准备用什么罪名,带太傅回京?”
沈宽愣住了。
的确,李信明面上与西南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会儿他正在永州老家尽孝,朝廷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西南的事情扣到他的头上去。
就算朝廷蛮不讲理的去做了,那位李太傅也不是吃亏的主,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想不清楚。
沈宽默然无语。
御史台的御史大夫严守拙,对着天子拱手行礼,恭声道:“陛下的圣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