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发背上拿下一条毯子,盖上去。
沙发实在太窄,穆雪衣一个人平躺着已经占完了所有地方。
可周枕月不想走。
她跪坐在沙发旁边冰凉的地板上,趴在穆雪衣的肩旁边,握住对方的手,整个人的重量都倚靠在沙发边缘的一个小小角落。闭上了眼睛。
食指的白玉戒指,刚好触在了纯金手铐上。
她坐拥这栋岸阳最奢华高广的大楼,可眼下,她无比地希望,自己的世界只有这张沙发这么大。
只要沙发上有穆雪衣。
那么沙发上,就有她的全世界。
.
半夜。
也许是凌晨两点。也许是三点。
坐在地板上睡着的周枕月忽然被一阵异动吵醒。
一片漆黑中,她努力辨认着沙发里那人的轮廓,依稀看见穆雪衣缩在沙发深处,口齿不清地咕哝着什么。
周枕月:“雪衣?”
穆雪衣没有醒,模模糊糊地说了句梦话:
“……我是发。”
周枕月直起弯得酸痛的腰,又问了一遍:
“你在说什么?”
穆雪衣完全没有了清醒时的那股疏离与淡然,就像是又回到了最开始还弱弱的样子,像奶猫一样,把身体蜷成圆圆的一团。
长长的卷发睡乱了,扇坠上的流苏一样,软而散地裹着单薄的肩。
她又哼哼了两声,还是口齿不清:
“我是……发。”
周枕月听过第二遍,绞尽脑汁思索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穆雪衣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