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的眼睛断不敢乱摆,仅注视自己手里的东西。

忽听上官伊吹浅笑,翻身淡扫他的额头,莫名有种熟稔地勾人感:“你紧张什么,难道心里存有什么鬼祟,被我点破不成?”

戚九慌忙以湿漉漉的衣袖揩去额头水珠,“岂敢,小人能有幸替大人乘船,诚惶诚恐。”

那水珠里掺杂着汗珠,热腾腾得在脸皮上烧。

上官伊吹似先撩起对方的羞处,蓦地冷警一句:“其实你所谓的长处,也并非有多么令人刮目相待。”

“方才我在众人面前所言,也仅是替你抬高了些威信。”

“最终选你进鲤锦门,还因男人堆里,你性子内秀堪比女子,多少知些廉耻,不会明做出丢人败德的举动。”

“可若是日后天天见我,总是一副扭捏做派,索性把萧玉舟再换回来吧。”

先扬后抑,损人句句不带脏字。

戚九正襟危坐,再不敢动任何花花肠子。

气氛忽然端庄。

上官伊吹亦坐正身姿,把掌中带血的银碎往某人眼前一亮,“舟先停水中,四下僻静,你来看看这块儿物什,可还会散出烟气吗?”

早该办正经事的。

戚九双手接过碎银,上面毫无任何图案,也无异常烟气,遂摇摇头。

真是奇怪。

上官伊吹收回碎银,“你可以讲讲这块碎银的来历,以及医坊内发生的事情。”

戚九当然知无不言,将犀牛衔杯纹银壶与东佛的关系,以及银壶在中元夜爆裂时引发出地门广开,一一详细讲解。

出于自保,他的话中也隐瞒了些许,例如自己右掌中的印记,能隐身遁形的白式浅,这些话均未曾告知。